即便他再不願意這樣的事情發生,也還是有這種可能的。不說幾年前的杜月鉦,還是個病弱女子。就是他杜煜川是個男人,從小打到,醃臢話也聽了不少,隻是有師傅一家人護著,倒也沒出什麼大事。自出皇陵後,朝中幾年,還有剛來崇州的時候,都遇到過垂涎他容貌的人,當時他已經長大,知道怎麼躲過去。
而杜月鉦,是個漂亮的女子,就這副容貌,他身為男人都那樣了,杜月鉦遭遇的隻會更不堪。
自古以來,女人作為受害者,不會被同情,反而會被流言蜚語給淹沒,就如同當初和離的紀嵐一樣,現如今,杜月鉦隻會比當初的紀嵐境遇糟糕千百倍。
他幾乎都能想象到,彆人會怎麼說杜月鉦。
“長成這副模樣,生下來就是給男人玩兒的。”
“一看這模樣,就不是個安分的。”
“長得跟狐狸精一樣,定是她先勾引的。”
......
也許遭遇的還不止一次。
麵前的這個男人能接受?
陸明淵垂下眸子,心中一抽一抽的痛。他何嘗不知道,這吃人的亂世,這個對女子如此苛刻的大乾,他怎麼會不知道,杜月鉦可能會遭遇到什麼事情。
所以杜月鉦才會變化這麼大,明明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杜月鉦還是個活潑單純的小姑娘。而現在的杜月鉦,除了那張臉,幾乎已經沒有之前的痕跡了。
可是這能怪她嗎?她明明是受害者。錯的是彆人,他怎麼能因為這個,去苛責他的姑娘呢?他的姑娘一開始,明明那樣善良美好。
“那又怎樣?”陸明淵再次抬起頭來,看著杜煜川的眼睛。“我現在無法幫她脫離苦海,已經是我的無能,難道我還要因為彆人的過錯,而對她報以異樣的眼光?”
杜煜川直視著眼前這個男人。
眉飛入鬢,皮膚過分白皙,一身白色錦服,腰纏玉帶,肩寬窄臀,越發的玉樹臨風,若非長久征戰沙場的氣勢逼人,怎麼看,都像是個書香世家的公子,不像個將軍。
若說以前隻是欽佩他帶軍打仗的本事,現在,卻是真真正正折服於他的人品。
北地人視若神明的玉麵殺神,他實實在在的,是個英雄。
即便他打不過百裡赫,打不過神宮那些人,他也依然偉岸。
有多少人,能摒棄世俗觀念,不在乎那些刻毒入骨的流言,真真正在的以身代入那些受害者、從她們的角度想呢?
陸明淵是他接觸到的第一個。
杜煜川因為相貌,從小到大受了不少屈辱,他很是能理解杜月鉦的變化,也更加討厭世俗的那一套。
相貌有什麼過錯?為什麼男人視女人為玩物,卻還要反過來罵那個女人不是好東西?甚至更多的是女人在責備那個受害者。同樣作為受害者的杜煜川,已經受夠了那些人、那些貞潔禮教、那些尊卑有彆。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