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弘現在一心一意幫他擴充兵力,訓練新兵,這黑風寨的事情,因有安閣老涉足其中,終歸還是需要杜煜川自己來。
杜煜川府邸在崇州豐城境內。黑風寨卻是在樊城境內,兩城相隔甚遠。且因為杜冉的事情,對於樊城百姓來說,尤其不信任杜煜川來做這座城市的主人,誰知道他會不會像他的父親一樣呢?是以樊州的匪患最為嚴重,樊城百姓也並不配合官府,在樊城百姓眼中,官府和黑風寨都是不值得信任的。
但是杜煜川必須要去做。
他必須先解決匪患,才能放心的推行政策,重新獲取樊城百姓的信任。
在杜煜川走了沒多久,一名紅衣女子縱馬而來,直奔杜煜川的宅邸,豈料被門人告知,主人已不在府中,紀嵐問清楚去向,馬不停蹄的往樊城去了。
此時的樊城內,杜月鉦跪坐在龍井寺一處木屋前,正在泡茶。嫋嫋的白煙升起,透過熱水散發的白霧,可以看見對麵男子的麵容。
若是有人看見,必定要嚇一跳。
一位姿容絕色的女子跪坐在茶幾旁泡茶,動作行雲流水,好一幅美麗畫卷,再看美人對麵,坐著的卻是一位半麵猙獰的男子。男子的麵容,左邊臉龐俊逸非常,是正常男子的樣貌,但是右半邊臉,臉頰都要凹進去了,麵頰骨塌陷,又有極為難看的疤痕,像是被火燒的,有些地方又像是被烙鐵烙過的,兩種傷交錯縱橫,極為駭人。偏偏另半張臉俊逸無比,中間像是有一條分界線,一麵光、一麵影,顯得十分詭異。
但美人不以為意,神色平靜的給對麵男子倒茶。
迦若也和常人一樣,端起對方遞的茶杯抿了一口:“你的手藝還是很爛,虧得做出這麼一副行家模樣,叫人看了以為你有多擅長茶道。”
杜月鉦麵不改色,“咕隆”揚首喝下了一大口,本就不大的茶杯就這樣見了底,拿衣袖抹了把嘴,這半幅美人圖瞬間破碎。“你就是瞎講究。茶水麼,能喝就行了,白開水也能喝。”
“那你喝白水吧。不要糟蹋我的毛尖。這茶給你泡也是浪費了。”
“我喝不喝都已經糟蹋了,有什麼打緊?”杜月鉦不以為意,她能把泡茶的動作學個七八分已經很不錯了,她哪有時間去專門研究怎麼泡茶?天才不是這麼好當的,她要學的東西多著呢,還輪不到學茶道。
迦若本也是開玩笑,他還不至於心疼這點兒茶葉。饒是杜月鉦的泡茶手藝很爛,他也沒扔了茶杯,依然小口抿著:“昀息怎麼舍得放你出來?”
“你看我像是被放出來的嗎?我那是逃出來的。”
“也是。看你還活蹦亂跳的,雖說臉色蒼白,卻還算是個全乎人。”離開神宮的人都要付出代價,代價一般是喪命,像他這種隻是毀了容,已經算是幸運的了。迦若道:“你逃出來的,你怎麼還往我這裡來?不怕被抓啊。”
杜月鉦說:“怕啊,所以不是易了容才來見你。你傷口怎麼樣?”
迦若道:“恢複的不錯。難怪昀息抓著你不放,你竟有本事讓我平時能正常吃飯喝水不受影響,醫術是不錯。”他受完刑的時候,沒有人能醫治,右邊臉上的性上的肌肉全部壞死,沒有知覺,臉部骨頭錯位,沒有大夫能把它接上去,雖然也能吃飯喝水,但是無時無刻不在痛,更彆說笑起來了。在杜月鉦幫他把臉骨正位之前,他一直在被臉上的傷折磨,痛不欲生。現在他已經可以常喝水談笑了。
“嗯,我師傅教我的,他比我的醫術要好得多。”杜月鉦有些怏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