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成!”
“送入洞房~”隨著司儀的一聲高喝,周圍的掌聲雷鳴般的響起來。
自從,她和陸明淵,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隻是,杜月鉦雖然有些恍惚,卻也不到失神的地步;她一直覺得,有個視線一直追隨著她,從她踏入這間屋子開始,就一直沒有離開過。
隻是這道視線雖稱不上友善,但卻並沒有鬨事,杜月鉦便沒有去管它了。
她大概能猜到是誰了。
那人沒有要動手鬨事的意思,便是隻想做一個普通的賓客了。
他們是同類人,但她已經得到了她的幸福,他卻要注定孤獨一生。
從他選擇把杜月鉦踹下去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為自己的將來做出了抉擇。
杜月鉦在眾人的簇擁中入了心房,又聽見眾人的調笑聲。
“新郎官,快去啊!”
“快把蓋頭揭開,讓我們也看看新娘子啊!”
見下方一雙穿著喜靴子的腳被大家推搡到她跟前,杜月鉦在蓋頭下抿唇笑了笑。
她的蓋頭被一杆精致的小稱緩緩勾起,隨即杜月鉦的便恢複了視線。
映入杜月鉦眼簾的是一張英俊卻有些局促的臉,但那雙眼睛卻亮的驚人。
屋內的其他人又是一陣打趣。
“新娘子好美啊~”
“可不是,把我們新郎官魂兒都勾了去...”
“誒呀,快出去吧,還得敬酒呢...”眾人推推搡搡,把陸明淵給推出了門外。
但陸明淵臨走之前,還是偷摸的趁眾人不注意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杜月鉦抿唇一笑,陸明淵說的是:“你累了就躺一會兒,不然腰不好。”
末了,最後說的話是:等我。
嘈雜的聲音不絕於耳,有諸位不熟悉的夫人的,也有一兩張杜月鉦見過的麵孔。陸婉悅作為陸明淵的姐姐,便一直留在新房內,和諸位談笑,偶爾替杜月鉦解解圍。
不多時,屋內便隻剩下來幾個熟人了。
陸婉悅給她端來一個食盒:“快些吃吧,成親這日,新娘子累得很,未免婚宴上失儀,也不敢讓新娘子多吃東西的,以免花了妝。現在既然已經入了心房,都是自己人,也不在乎這些,你身子不好,也不必總是端著了,快吃吧。”
陸婉悅見她接過食盒,又是捂嘴笑:“這可都是我那弟弟吩咐的,讓我今日務必將你照看好了,不許令你不自在的。”
杜月鉦素來都是大大方方的,不知害羞為何物,卻在陸婉悅這一番打趣中,竟然感受到那麼幾分羞赧的意味。
“好了好了,快吃吧,我不說話了。”陸婉悅看杜月鉦顯然是不好意思了,也不便太過火。
不認識的人一走,杜月鉦便自在許多,和紀嵐這些人也是老熟人了,隻有那麼一瞬間的不自然,馬上便恢複了正常。
有陶然等人陪著說話,杜月鉦聽大家聊天,也不覺得枯燥,不知不覺,已經月掛樹梢。
紀嵐和陸婉悅等人早已離去。紀嵐是被人喊走的,不消說,杜月鉦自然知道是誰;陸婉悅是已經嫁過人的了,自然知曉分寸,見時間差不多了,便就離去了。
後來留在屋內的隻有服侍杜月鉦的婢女。
見男主人回來,都極有眼色的出去忙活起來,該燒水的燒水,該備衣物的備衣物。
陸明淵回來時候,杜月鉦正倚靠在床頭看嫁妝單子,這單子實在太長了,杜月鉦疑心杜煜川要把自己的私庫給搬空了。
見他回來,杜月鉦趕緊起身,假模假樣的端坐著。
陸明淵滿身的酒氣,顯見是被人灌了不少酒,不過看著神誌,卻還算清醒。
“那些家夥實在過分,都沒讓我歇過,一直不停的給我敬酒!幸好我提前讓人在酒裡摻了水,不然今兒個怕是起不了身了。”他是行軍之人,兄弟也大多是軍中的,酒量好的不像話,還專挑烈酒;幸好薛晨夠意思,他跑生意跑慣了,長袖善舞得很,這才替他解了圍。
陸明淵邊說邊走進來,眼睛瞄到杜月鉦身上,這一下子就挪不開了。那身深紅色的、繁瑣的衣服穿在杜月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