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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聽了一會兒,發現這些聲音在議論她,不過她掃視四周,並沒有發現有人的影子,周圍的一切照舊荒涼死寂,不知道這些談話聲是從哪裡發出來的。
正在陳默奇怪的時候,她的身後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聲。
笑聲突然響起,在這片沉寂的廢墟上,說不出的突兀詭異。
陳默立即回頭,就看到一個約四五歲的女孩仰頭看著她。她長得很漂亮,奶白色的肌膚,一頭栗色的卷發披在肩頭,藍色的眼睛就像是兩顆海藍寶石,一眼就能望到底,小孩子的清澈童真在她身上展現得淋漓儘致。
她抱緊了自己懷裡的黑色布娃娃,奶聲奶氣地問:“你來安多爾做客嗎?”
陳默看了看四周幾乎安靜得和墓地似的廢墟,這鬼地方!
不過眼前這小孩更詭異就是了,她點了一下頭:“我來這裡參觀瀏覽。”
小女孩露出一個天真的笑容:“那太好啦,你跟我來。”
她忽然伸出一隻手,握住了陳默,邁著小步,帶著她往前走。
陳默看著兩人交握的手,掌心內的觸感是溫熱的,就像是活人的體溫一樣。但這才古怪,她可不相信這裡麵能出來一個這麼乾淨的小孩。
小女孩朝前走,她的步子很小,廢墟上雜亂,一個不小心,小女孩踩到地麵上的一顆心臟。她小小的腳把它踩扁了,發出一種憋悶聲。
陳默低頭,麵無表情地看向小女孩鞋底的位置。
小女孩也停下了腳步,低頭看了一眼,又抬起頭,仰著小臉注意陳默的神色:“你是不是被嚇到了?”
陳默反問她:“你看我像不像被嚇到的樣子?”
小女孩歪著頭,想了想,最後搖搖頭:“你和之前的客人不一樣,他們嚇壞了,到處跑,但這都是假的!”
她鬆開了陳默的手,彎腰把鞋底下的心臟撿起來,托在手心裡,墊著腳尖舉到了陳默的麵前:“你看,這是心臟氣球。”她說著,手指用力,捏碎了手中的心臟,心臟發出“嘣”地一聲脆響,變成碎片炸到了四周。
陳默看著那些心臟碎片,微微皺起了眉。
女孩笑了笑:“好玩吧?”她說著,要來拉陳默的手。
陳默卻是後退一步,避開了她伸出的手。
小女孩大眼睛中露出失落的神色,她垂下頭:“好吧,我讓你見見真正的安多爾。”
她說著,把娃娃夾在腋下,兩隻小手使勁拍了拍。
隨著她小小的巴掌聲,陳默注意到周圍的景色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她眼前的廢墟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高高矗立的宮殿,宮殿外是一片嫩綠的草地。此時,草地中央的位置,燃起了篝火,男女老少們圍著篝火載歌載舞,歡笑聲響在每一個角落。
火光倒映在陳默的眸底深處,讓她有一瞬間分辨不出眼前的場景到底是真實還是虛幻的。
跳舞的人們朝她所在的地方看過來,立即熱情地招手:“遠方的客人,快來!”
陳默身側的小女孩輕輕推了她一下:“快去呀,哈迪的烤肉最好吃了!”她說完,撇下陳默,小跑著到了前方:“哈迪,和我留一塊烤肉,我想吃!”
站在火邊的一個男人哈哈大笑著:“當然,你是我們的小公主,當然要給你吃。”
陳默也朝那裡走過去,看到男人喂小女孩吃了一塊烤肉,溫聲地笑她:“慢點吃,小心燙。”
周圍的人想拉陳默跳舞,但是被她拒絕了,她就站在旁邊,靜靜看著他們。
不知道什麼時候,小女孩又跑了過來,小聲打了一個飽嗝:“你怎麼都不吃呀,很好吃的。”
陳默低頭,看著火光拉長她和她的影子。
她輕聲問道:“今天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我看大家都很高興。”
小女孩凝視前方的宮殿:“今天要祭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