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檸恍然，旋即用手指輕輕懟了下沈柒的胳膊，溫聲道，“我說你怎麼忽然就開始一聲不吭地在這裡打遊戲，原來是生氣了嗎？那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不用，你還是趕緊好好去看你的曆史書吧，不要跟我這個挑食難對付的人說話。”沈柒沒好氣兒道。
江檸看了楊露一眼，後者回了她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江檸有些無奈，想了想，又說道，“我發現你真的好像一個煙花筒啊。”
沈柒警惕地抬了下眼，“什麼意思？”
“一點就炸。”
“……”
於是直到年夜飯做好，沈柒都沒有再跟江檸說過一句話。
還是江檸幫著楊露把最後一道菜給端上桌後，才對著她招呼道，“可以吃飯了。”
沈柒撇了她一眼，然後起身走到桌子前，故意將凳子往楊露那邊挪了挪，意思很明顯，就是要跟江檸拉開距離。
後者被她這種小學生的幼稚行為給逗笑了，楊露也是忍不住偏過頭，適時朝沈柒問道，“既然你不想挨著江檸，那要不咱倆換個位置？”
沈柒的動作一頓，對上楊露似笑非笑的眼神，最後還是沒有同意換座，而是默默又將椅子給挪了回去。
江檸給她夾了塊排骨，試圖緩和一下氣氛。
結果沈柒卻是毫不領情，反而還自顧自地嘀咕起來，“早知道這樣，我今天就應該把你一個人扔在外麵，讓你一次性哭個夠，還巴巴地給你解釋那麼多，又抱又哄的，真是閒的……”
話落，楊露就好像是聽見了什麼了不得的話似的，訝異道，“等等，什麼叫做‘又抱又哄的’？你們倆今天都乾什麼了？”
沈柒疑惑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話聽上去好像的確是很容易讓人誤會，於是又解釋道，“不是露姐你想的那樣，就是江檸從警察局裡出來後情緒一直不高，所以我就抱了她一下。”
注意到楊露眼睛裡那絲愈來愈耐人尋味的目光，江檸終於是在一旁有些聽不下去的開口打斷道，“好了你快彆說了，再解釋下去，彆說露姐，就連我自己都要以為咱倆是不是真的談上了。”
“談什麼？”
“談戀愛，能親親抱抱舉高高的那種。”江檸把剝好的蝦仁順手塞進沈柒嘴裡，語氣頗為無奈道。
沈柒愣住，下意識嚼了兩下，然後一臉莫名其妙地看向楊露，沉聲道，“露姐，什麼都磕隻會害了你。”
楊露聳了聳肩，表情無辜，“我可什麼也沒說，全是你自己抖落出來的。”
沈柒沉默，看上去一點兒也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她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藕片上麵，然後用筷子尾部輕輕敲了下江檸的碗，示意她夾兩片過來。
但後者就好像是被她的動作給嚇了一跳，反應了兩秒，才明白沈柒的意思。
沈柒蹙了下眉，餘光無意間瞥見江檸紅到都能滴血的耳根，卻是不自覺地愣了愣。
楊露在一旁看著她倆的小動作，心裡竟是莫名生出了一個荒唐的想法——
要是這兩個孩子能像現在這樣永遠在一起，倒也是件挺不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