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江檸到底還是翻車了——
因為除夕夜那天,沈柒趁著她回屋寫題的功夫,偷偷和楊露在客廳裡喝了幾杯酒。
“具體是幾杯啊?”
江檸有些頭疼的看著從剛才就一直抱著自己不鬆手的沈柒,不由得試探性地朝楊露問道。
後者遲疑的舉起四根手指,“……四杯?我也不是很確定。”
於是江檸就對著茶幾上差不多有二百毫升容量的玻璃杯陷入了沉思。
“那個,她喝醉之後是酒品很差嗎?”楊露有些擔心的問道。
江檸搖了搖頭,“不差,就是單純有點兒鬨騰而已。”
楊露鬆了口氣,“那就好,隻要彆像我那幾個朋友似的,一喝完酒就開始作天作地就行……等等。”她的聲音忽然頓了頓。
旋即對上江檸無奈的目光,就仿佛是明白了什麼似的,又問道,“你說的鬨騰是指哪種鬨騰?”
江檸沒有回答,因為她也不敢肯定,上次喝醉之後一直拉著她問自己唱歌好不好聽的沈柒,如今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但有一點江檸可以確定,那就是沈柒醉酒之後,絕對不會那麼輕易地就去乖乖睡覺。
果不其然,淩晨一點多的時候,楊露還在客廳裡看著春晚的回放。
但江檸則是被沈柒抵在臥室的門上,一動沒動。
後者臉上泛著紅,明顯是已經喝醉了。
但令江檸苦惱的不是沈柒醉了,而是此刻正放在她胸前,笨拙地想要解開自己睡衣扣子的那隻手,“……沈柒。”
江檸輕聲叫她,並試圖按住沈柒那隻不安分的手,但偏偏對方卻是無動於衷。
最後實在解不開,沈柒就仿佛是惱羞成怒一般,將目光移向了江檸的脖頸。
雖然鎖骨上的那幾處疤痕相較之前已經變淡了不少,但卻還是非常明顯。
沈柒的眸色暗了暗,旋即便是低頭吻了上去,很輕、也很溫柔。
江檸依舊沒有動,隻是後背緊靠在門板上,任由沈柒在她的頸間處胡來。
直到身體被人輕輕抱住,她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沈柒好像是在哭,“沈柒……你怎麼了?”
江檸輕聲問道,但沈柒卻並沒有回答,隻是默默將頭又往江檸的發絲間埋了埋。
她的臉很熱,呼吸也有些許急促,江檸安撫似的輕拍著她的後背,“是又在自責了麼?”
其實江檸一直都很清楚,那場夢魘,不止是她,沈柒也從未真正放下過。
偶爾視線無意間掃過,沈柒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卻始終都在自責。
尤其是當晚上褪去了外套之後,裸露在外的手臂上,那條令人無法忽視、避無可避的刀疤,沈柒每次碰到,都會忍不住身體一僵。
這種名為愧疚的情緒彌漫在她的心頭,平時不會輕易顯露出來,但醉酒之後卻是暴露無遺——
“曹晉是因為我才盯上你的,江梓嬈也是,明明你可以有一個安穩無憂的未來,但卻因為我,經曆了那麼可怕的遭遇……”
“我想補償你,但又好像無濟於事,因為你依舊還是會被噩夢驚醒,在想到那件事的時候害怕到渾身發冷,包括王霖留在你身上的那些傷疤……這輩子都會伴隨著你的生活,永遠也抹除不掉……是我的錯導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