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四皇子倒沒生氣,而是輕歎了口氣,“燦兒,你知道什麼叫奇兵嗎?所謂奇兵,出奇製勝。咱們倆之前就說好了,不想攪和進爭奪皇位的戰爭,可是如果你想幫助太子妃和二哥,我也無可厚非,但我們兩個,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幫,我們作為他們需要時,一個不會被太子哥哥考慮的因素,不是更好嗎?”
穆燦兒聽得雲裡霧裡,什麼奇兵,什麼這樣那樣幫,什麼不考慮的因素,她統統聽不明白,她隻知道,站在姐姐這邊,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
四皇子看著妻子濕漉漉,似蒙著一層薄紗的雙眸,寵溺一笑,“好了,我知道了,你且光明正大地對你的‘姐姐’好,我呢,悄悄地對二哥好,好不好?”
隻要是和她站在一起,就好。
穆燦兒應了聲“好”,兩人轉瞬和好如初。
門前的這些,其實都是慕容霄提前吩咐過的,奶娘抱著思哲寸步不離跟在他身邊,李忠不露痕跡地說出慕容霄這段時間做了什麼,每一步、每句話都是排演好的戲。為此,李忠和奶娘手心都捏著汗,生怕那點沒走到、說到份上,被太子殿下罰跪在院子裡幾個時辰。
他的這些心思,顧鳶怎麼會不了解,她太明白他了。如果是上一世,他這樣為自己精心設計,顧鳶定會感動得喜極而泣,可她已經不是那時的她了。
顧鳶甚至沒抬眸看他,淡聲道,“沒有下次了。馬場我不想去了。”
慕容霄喉間乾澀澀地疼,他張張嘴,還想為自己辯解,這時,林嬤嬤不知從哪兒鑽了出來,“老奴拜見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二皇子,太子殿下,皇後娘娘日日憂心您的身體,夜不能寐,寢食難安,找了太醫院幾位太醫會診,給您做了這道藥膳,還特意加了您最愛吃的燕窩,又配了雪梨,您嘗嘗,甜滋滋的。”
幾乎是和顧鳶如出一轍的不屑一顧和冷漠,“孤不吃甜了。母後好不容易得享坤寧殿安泰,還是先顧好自己吧!”
林嬤嬤怔了怔,她顯然沒想到慕容霄會是這樣的態度,先前皇後送來的幾件補品,雖是收了,可沒什麼回話,也不見太子解除禁足後到坤寧殿探望,皇後著急,派她親自來,竟得到這樣的答複,
林嬤嬤是見過慕容霄耍性子的,很快恢複了鎮定,立即憋出哭腔,“殿下,您怎麼能這麼說娘娘呢!娘娘……”
“那林嬤嬤教教孤,孤應該怎麼說?”慕容霄正抬腳上台階,站在那兒居高臨下蔑著林嬤嬤。
看得林嬤嬤心裡發毛,“太子,太子殿下?您是娘娘的親生骨肉啊,十月懷胎所生,娘娘為了能讓您提前解除禁足,在崇政殿外苦苦哀求了官家幾個一日。”
厭惡了就是厭惡了,不是你做了什麼可以彌補的。
慕容霄對皇後,顧鳶對慕容霄,一般無二。
後者做再多,隻剩顧影自憐罷了。
自我感動誰不會,能當以前那些都沒做過?
“苦苦哀求!少拿這套在孤麵前裝模作樣,不過是見我在父皇麵前又得了些信任,又覺得我有用罷了!孤告訴你,她先前做的那些,一樁樁、一件件孤都記著呢!孤現在還允許她在坤寧殿頤養天年,她便老實呆著,想找什麼母慈子孝,去找她過繼的新兒子!”
一句句、一字字,全似一把刀,朝心窩子裡捅。縱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