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階段之間的差距很難彌補,但是這裡是不擇手段的黑冥殿。
鞭子上加了火靈力,血腥氣跟焦糊味夾雜在一起,四周圍著的人越來越興奮,也越來越猙獰,弱小者苟延殘喘,勝利者高聲歡呼。
秦玉書正對著擂台,血腥氣越過高台往她鼻間鑽,她盯著底下那人的眼睛,小聲道:“下麵這個會贏。”
“啊?”周圍曝出一聲驚呼。
一直被壓著打的瘦小男子,突然手指卡住長鞭,狠狠把人往下一拽,手上多了一把短刃,反手刺進人喉嚨裡。
血跡噴湧而出,濺了瘦小男子一身,他伸手丟開脖子上的長鞭,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神色瘋狂,“我贏了,我贏了,我要靈藥,這些都是我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玉書往後退了兩步,看著猩紅色的血跡順著石台縫隙留下來,高台上的屍體很快被人處理掉,周圍有人謾罵有人歡喜。
手裡的春生劍開始顫動,秦玉書退出擁擠的人群,在黑冥殿一層閒逛,春生劍越來越激動,她雙手握劍正要上前,就被人攔住,“牌子拿來。”
黑袍侍衛拿起牌子一看,不屑的笑了笑,“一場沒贏的廢物,你要上樓?滾吧。”
秦玉書並不理會這番嘲諷,她淡定的撿起牌子,“敢問大人,如何才能上樓呢?”
黑袍侍衛一臉輕蔑道:“簡單,殺了那上邊任何一個人你就能上去了。”
秦玉書順著看過去,樓頂上懸著一個個的燈籠,上麵都是用血寫出來的名字。
那人接著道:“或者一直贏,贏到無人應戰,自然就上了。”
小鬼麵具在黑冥殿通亮的燭火下青紅交錯,那雙透亮的琉璃眸子垂下來掩去眼底神色,“我知道了,謝過大人。”
頂上掛著的燈籠血色淋漓,是黑冥殿一層裡麵最拔尖的打手,那些踏著血跡走出來的打手自然身手不凡……或者手段肮臟下作。
黑冥殿裡魚龍混雜,明明是九重天上的修士在這裡卻活的像是幽冥路上的惡鬼,殿外是夜色濃鬱的黑,殿內是躋身上前的狂歡客。
高台毗鄰,是一場人的狂歡,最前麵的高台上丟下去了碎半塊頭骨的醉徒,半個時辰前秦玉書跟著他進來,半個時辰後醉漢變成屍體被抬走,生與死兩條命,隔著高台相望。
暗紅色的燈籠光搖搖晃晃,高台上舉著錘子的男子猙獰一笑,指著她囂張道:“那個,你上來。”
周圍空氣躁動起來。
“上去!上去!上去!”
“白狼,殺了她!哦吼!”
“又是新人?白狼最喜歡殺新人,我壓五百靈石。”
“我壓六百!”
秦玉書在一片狂熱的聲浪中走上台階,她身上穿著灰色短袍,手腕上綁著黑色係帶,她藏在小鬼麵具後的臉上沒有什麼特彆的神色,或者說沒有什麼情緒。
春生劍變幻成灰色,劍身流暢,劍尖指著地麵,她站在台上像是一團灰蒙蒙的霧,腳下是有些粘稠的血和骨片,沾到黑色的靴子上暈開一點深色。
她手握灰色長劍,聲音嘶啞難辨,“鬼麵,請賜教。”
白狼揮舞了下錘子,“臭小子,擺什麼譜呢?你遇上我算你倒黴,哈哈哈哈。”
秦玉書這一身的確是雌雄莫辨,她沒有糾正她的性彆,在黑冥殿裡人命跟性彆都是不值一提的東西,這裡隻有強者跟弱者。
“對不起。”嘶啞的聲音再度響起,“請允許我換個說法。”
白狼大笑,身上的刀疤格外可怖,“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放過你嗎?做夢。”
“我應該說,”秦玉書抬起頭,站在台下的人都能夠看到那張滑稽可笑小鬼麵具,“鬼麵,請祭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