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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位青年,手裡拿著一把寬劍,藍衣銀絲勾勒山巒暗紋,相貌上乘,身姿端正,周身透著一股冷淡。
“不必,你心性浮躁,修行切勿操之過急,你尚未築基,等你到了金丹後再來此處吧。”
丹田內靈氣漸漸平息,秦玉書收好弟子牌禮貌回道:“師兄說的是。”
藍色袍角上的銀絲一閃,那人禮貌頷首,隨即轉身離去。
靈岩洞內依舊靈氣充裕,遠處弟子看起來自成一片天地,秦玉書垂下眼簾,下次再踏足這片地方就得是金丹期了,她胸口依舊有些悶痛,暗埋在她身體裡的封印是掛在她脖子上的絞繩,她唯有向前才能為自己求一條生路。
不止是金丹期,她要走得更遠更高。
靈岩洞外靈植茂盛,暖陽鋪地延伸到竹林裡變成濃烈的綠,今天就是十日之期,她還是選了那條小道回去,隻不過回去路上遇到了個半生不熟的人。
三師兄,沈修。
此處距歸元峰還有一大段的距離,沈修麵色發白,神色恍惚的往前走,秦玉書靠在樹旁,葉子遮掩著她,她眯了眯眼睛,那邊是靈岩洞的方向,她這位三師兄現在不應該去聽學嗎?
莫雲兒也認出了沈修,“那不是你那三師兄嗎?”
秦玉書收回視線,語氣發冷,“我並不喜歡有人隨時隨地有人監視我,你懂嗎?”
莫雲兒強烈反駁,“這怎麼能算是監視?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懂嗎?”
秦玉書語氣冷淡,看了一眼沈修去的方向,轉身離去,“不好意思,並不是很想懂。”
莫雲兒攤開手,“那樣沒法子了,誰讓我跟你綁在一塊了呢,請多多關照呢。”
秦玉書不在理會識海裡的聲音,她也並不想要跟她多多關照,如果她現在有能力把莫雲兒揪出來,那她心情會更好一點。
——
謝潯站在山頂,風聲陣陣,給他添了些孤寂之感,仿佛遊離於天地之外,又似乎禁錮於天地之中,那種沉甸甸孤寂竟然也壓的秦玉書有些沉重起來。
她走上前,行了弟子禮,“師父,弟子要築基了。”
他們沒有拜師,謝潯沒同意當他們的師父,稱呼上不計較,也是一種漠視。
“明日跟薛茵一起去取築基丹。”
薛茵?二師姐?
秦玉書點了點頭,“是,師父。”
歸元峰上五個人,蘭澤長老謝潯還沒承認是他們的師父,築基中期大師兄楚非聲,練氣後期的二師姐薛茵和築基初期的三師兄沈修還有練氣後期的秦玉書,這樣一看,他們峰居然在新弟子水平中都不錯。
秦玉書手指摩挲了下腰間的弟子牌,沈修實力不錯,為何在試煉時藏拙?她搖了搖頭,不去想這個問題,她不喜歡太過複雜的東西,她不明白人為什麼藏拙,也不想明白什麼陰謀詭計,與她無關的事情,她不想多管。
午時將至,她要去找一下她的二師姐。
歸元峰上還是怪石嶙峋,四麵八方依舊荒蕪,但是似乎有哪裡不同,碧空如洗,遠處靈鶴環繞,大概是豔陽濃烈照進了歸元峰。
秦玉書聽到有聲音便轉過身,麵向來人,揮了揮手,漏出一個乖巧的表情,“師兄師姐好。”
三人自小路漫步而上,歸元峰謝潯門下弟子四人,除去入門那天,今日才算是正式照麵。
秦玉書眼睛不由自主的落到了三師兄沈修的身上,不久前她才看到這位三師兄走了另一條路,沒想到這位師兄還能同楚非聲他們一同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