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書拿春生劍的劍柄碰了碰褚時的手背,“你看,你能碰到我的。”
手裡的觸感是冰冷的,
褚時抬起頭,他哪怕張大了眼睛都看不見眼前人,隻能看到一層朦朧的霧。
他突然心裡有些惶恐,彆人都看不到她,她是真的嗎?還是隻是自己的幻想,其實根本就隻有他一個人。
“你是真的嗎?”
秦玉書看著他有些茫然的眼睛,突然心裡一酸。
“我是真的。”
她將自己的手放到褚時掌心,“你看,我是有溫度的。”
褚時緊緊的抓住那隻手,就像是抓住了跟塵世的最後一道羈絆。
山穀的風有幾分蒼涼,秦玉書借著月光看到了褚時的睡臉。
他睡的十分不安穩,眉頭緊鎖著,似乎陷進了某些噩夢之中。
秦玉書沒有伸手去做什麼,隻多加了一道防禦。
除了淨決外,她不能對他多做什麼,因為她身上的靈力並不純粹。
她並沒有告訴褚時她是魔。
褚時也並不應該知道。
未來的誅魔殿主不應該跟任何魔物染上關係。
他就該清風明月的待在高山之巔。
誅魔殿主身死的消息傳遍了九重天,各路勢力都追尋褚時的蹤跡。
真真假假,秦玉書不會把他交給任何人。
她要防備所有人,她現在不知道是否因為自己的介入而改變了世間因果。
她不敢去賭。
隻有誅魔殿是靠得住的。
褚時在誅魔殿呆了十三年,他屬於那裡。
隻是這條路太難了。
各宗出動,數不儘的高手在尋人,她要護住褚時難上加難。
不染劍隻有握在一個成長起來的誅魔殿主才有威懾力。
雲嵐將魔物全部誅滅在雲水門,他們待在九重天的安樂窩,忘記了魔域帶來的恐懼。
也忘記了是誰帶來的安寧。
早有端倪。
雲嵐封住了九重天上的裂隙,但它又在內部裂開。
五百年,褚時守了這樣的九重天五百年。
她帶著褚時走的都是崎嶇路,雖然遠了些,但起碼是安全的。
已經能夠看到山頂了,皚皚白雪覆蓋山巔,此處離著誅魔殿已經不遠了。
秦玉書回過頭來,“要到了。”
她回頭看去,缺間褚時臉上並沒有多幾分喜色。
雖說褚時表情是淡,但是她跟褚時相處這麼多時間,已經能夠分辨出褚時的情緒了。
往日是他同前殿主住在這裡,現下隻有他一人回來,難免傷心吧。
秦玉書正要上前去,卻沒想到周圍傳來幾聲動靜。
她立馬擋在褚時身前,嗬斥道:“什麼人。”
可惜除了褚時無人能夠聽到
是分神期強者。
秦玉書臉上帶了凝重。
褚時也察覺到不對,他模模糊糊能看到一點東西,但是一點也看不清楚。
“你……”
褚時一開口,突然才驚覺自己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除了她是破虛宗弟子他什麼也不知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騙他。
他覺得這真的是一場夢,隻有他一個人知道的夢。
“你是褚時?”
褚時聽到聲音,“你是誰?”
“哈哈哈哈哈我是誰不重要,小子,你可願拜我為師,往後我護著你,不讓任何人欺負了你去。”
他話是這麼說,但是眼神卻止不住的往褚時背後瞄。
打的什麼注意一看便知。
秦玉書看著遠處雪白的山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