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五和蘇明哲推讓這些錢,他們作為旁人,是不好亂開口的。
就在這時,鄭五媳婦走了進來,聽到了兩人竟然在互相推讓五千塊錢,心裡恨自己男人腦子漿糊,連忙走過來,嘴上打著哈哈,朝著自己男人勸道:
“掌櫃的,既然這小兄弟堅持按照你們約定好的價格,你就彆浪費小兄弟的一番好意了。”
“你個老娘們懂什麼,我都把話放出去了,這錢就必須給!”
鄭五見自己媳婦亂插話,氣得破口大罵道:
“啥也不懂的玩意,你給我滾進屋去!”
鄭五媳婦也是真給鄭五麵子,被自己男人這麼罵,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竟然隻是尷尬得笑笑,就不聲不響真進屋去了。
“五哥,咱們也彆僵持了。”
蘇明哲見鄭五的態度也特彆堅決,想起過去鄭五在市場上‘一諾千金’的名譽,隻能皺著眉,提議道:
“這錢給我,我肯定不要的。既然五哥你又非要給,不如這樣,這些錢就請五哥幫個忙,在市場上弄幾個商鋪,這些商鋪向外出租,每月收的租金,捐給咱們縣裡的學校,當做優秀學生獎學金,你看怎麼樣?”
“這個辦法好!這個小兄弟的辦法最好不過了。”
旁邊的鄭光明,沒想到蘇明哲竟然會提出這樣的建議,作為公職人員,敏銳地察覺到,這件事操作好了,對鄭家有多麼大的幫助。
鄭五沒想到,自己堂哥鄭光明會同意蘇明哲的提議。
不過,這錢有了去處,他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作為一個老行戶,他活了半輩子,就活了一個‘信’字。
如今能守信就好,至於這錢怎麼處理,他就不操心了。
蘇明哲見狀,也就不再多做停留了,拿起自己的五千塊錢,收在背包裡,和眾人告辭。
鄭五等人還要請他吃飯,蘇明哲直接婉拒了。
這狐皮花了一個多月才收齊,鄭家肯定急著處理呢,他就不耽誤鄭家人商議事情了。
等蘇明哲走了,鄭光明等人就帶著狐皮,送到了一家老匠人處。
由這老匠人進行初加工,也就是硝製之後的再處理。
等老匠人處理好,鄭光明那邊已經聯係了自己的堂哥鄭一聰。
鄭一聰聽到純色狐皮弄齊了,還是細絨的白狐皮,頓時喜出望外,第一時間就坐火車趕了回來。
等鄭一聰帶著秘書來到鄭光明家,就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白狐皮,一張接一張的鋪在桌麵上。
“哥,你看這狐皮怎麼樣?”
鄭光明和鄭一聰都是體製內的人,鄭一聰有了進步空間,也就相當於他進步了。
“不錯,真不錯,辛苦你們了。”
鄭一聰說著,就問起了這白狐皮的價格:“五千塊夠嗎?千萬彆讓小五墊錢。”
在電話裡,鄭一聰就聽說,有人花了五千塊把二十張白狐皮賣給了鄭五。
鄭一聰見到了這些白狐皮,卻有些不信了。
這種上好的白狐皮,五千塊就買到手了?
“哥,這白狐皮確實是五千塊買的,不過這裡麵還有點其他故事。”
鄭光明把鄭五和蘇明哲推讓五千塊的事情說了出來,皺著眉道:
“都怪我,如果我沒讓五弟出去防風,五弟就不會浪費這五千塊錢了。”
“嗯。”
鄭一聰聽了也點了點頭:
“這錢不能讓五弟出,這樣吧,我來的時候錢沒帶夠,隻帶了八千,你再拿兩千出來,給老五送過去。”
鄭光明聽了,連忙說道:
“哥,我本來也是打算自己把這錢給五弟補上的。”
鄭一聰也不管鄭光明說的是真是假,他就當真的了。
把自己帶來的八千塊拿出來,鄭一聰就帶著白狐皮和秘書又急匆匆走了。
鄭光明看著鄭一聰留下的八千塊,咬了咬牙,把自己的家底掏出來,湊夠一萬,送到了鄭五家。
“老五,我給你錢來了。”
鄭五接了鄭光明進屋,見到鄭光明帶來的十遝錢,頓時驚訝起來:
“光明哥,你這怎麼給我送這麼多?一聰哥不是說五千塊嗎?”
鄭五都做好心理準備,虧損那五千塊了。
“這錢給你,你就拿著,這都是一聰哥的意思,當哥哥的,還能讓你這個當弟弟墊錢辦事不成?”
鄭光明把錢放下,然後指點鄭五道:
“那個蘇明哲不是說了嘛,要你拿著這五千塊去買商鋪,你就買你們皮貨市場那片的就行。”
浦江這裡因為地理位置緣故,商貿行為極為發達。
在其他地方見不到的商鋪房屋買賣,在這個縣城,也是被允許私下交易的。
鄭五聽了鄭光明的話,瞬間反應過來:
“光明哥,你的意思是,買了商鋪以後,我自己留著用,然後按照市場租賃價格,去學校捐贈獎學金,是嗎?”
“你自己心裡明白就行。”
鄭光明也不好說得太透,點了一下,轉身就走了。
留下鄭五眼珠子滴溜溜直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