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女王又問了幾句其他的,因為實在是工作繁忙,所以隻能讓他們先回去了。
原澤真剛下馬車,還沒有站穩,身邊南丁格爾的聲音跟來自幼吉爾的心靈感應幾乎是同一時間響起。
“血的味道。
‘哦呀,有血的味道呢?是誰受傷了嗎?’
血的味道?
原澤真一愣,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城堡裡的傑克。
他加快腳步走進去,果然,越走近大廳血腥味越濃,然後在將大廳的門推開之後,那股子鐵鏽味更是撲鼻而來。
“侯、侯爵大人……”
有女仆跌坐在一旁的地麵上,看見原澤真之後聲線有些顫抖的開口。
原澤真往大廳裡望去,隻見地麵上都是鮮紅的血跡,幾個人麵朝地麵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傑克站在一邊,雖然因為身上穿著的是黑色的鬥篷所以看不出來,可他雙手沾著血,鮮血還“滴滴答答”的從他雙手拿著的短刀上流了下來。
傑克的眸子裡依舊是一片純粹,在看見原澤真時,他驚喜的笑了起來。
“父親大人!您回來啦?”
話語依舊是孩子般的天真無邪,也正是這一點,才顯得那麼可怕。
原澤真像是沒有看見地麵的慘狀一般走近他,將他臉上的血跡抹掉,問道:“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既然傑克已經成為了他的從者,那原澤真就把他跟其他從者一視同仁了,換句話說,就是自己人。
傑克先是因為原澤真的問話而楞了一下,然後笑容更加燦爛,搖頭道:“沒有哦,這些都是這些人的血。”
非常非常的溫暖。
然後還沒有等原澤真詢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傑克就先行迫不及待的開頭解釋道:“父親大人!聽我說!我可是出色的完成了父親大人給我的任務哦!”
……給傑克的任務?
原澤真一時沒想起來,隔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傑克指的是他出門之前,讓傑克好好看家。
原話是,如果有人沒有經過同意就想進入城堡的話,讓他去阻止。
原澤真沉默了一下。
因為傑克的外表完全就是孩子的模樣,原澤真下意識的就覺得,就算有入侵者,他也攔不住,可現在這麼一看,原澤真才想起,傑克的身份可是那個傳聞中的“開膛手傑克”,是貨真價實的assassin。
實際上,他壓根就沒想要正經的給傑克安排任務,這個隻是哄孩子的話,他怎麼知道在他離開的時候,真的就會有人想要擅自闖入城堡呢。
而且這根本就不是阻止的程度了啊,直接就是將人徹徹底底的,永遠的留下了。
他看向傑克,發現這孩子的眼睛亮晶晶的,完全就是一副在等誇獎的表情。
可要讓原澤真說他做得好吧,又有一種微妙的像是在教壞小孩的感覺。
最終,他還是道:“任務完成得很好。”
隨後就傑克就像是得到了心愛玩具的孩子一樣,眼睛都在發光。
原澤真看著他,然後覺得自己像是忘記了什麼,接著就聽見身後傳來了南丁格爾的聲音。
“侯爵大人。”
原澤真才想起,現在這個環境實在說不上是乾淨衛生,到處都是血跡,從這個出血量來看,地麵上躺著的這幾個哥們大概也活不了了。
不如說,開膛手傑克隻是讓他們死成這樣,而不是開膛破肚已經很仁慈了。
可他不知道南丁格爾怎麼想啊,現在可是有人直接被殺死在他麵前了。
“侯爵大人,請您帶著他去清理一下,就這麼不管的話身上肯定會滋生病菌的。”
南丁格爾這麼說著,麵上一片平靜。
他看了一眼旁邊被嚇得瑟瑟發抖的女仆,直接走上前,道:“這裡就由我來清理。”
原澤真欲言又止,可南丁格爾沒有什麼表示,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道:“知道這些人的身份嗎?”
南丁格爾依舊動作一點也不溫柔的將屍體翻了過來,赤眸不帶一點波動的將屍體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後起身對原澤真道:“是時鐘塔的人。”
“應該是之前的襲擊沒有成功,所以這次想要直接潛伏到城堡裡麵偷襲吧。”
他分析得很有道理,可原澤真的疑惑卻更多了。
第一個就是,南丁格爾為什麼會知道時鐘塔??
事實上,關於之前的襲擊,因為傑克的出現所以原澤真也沒有給南丁格爾解釋,南丁格爾沒有問,所以他也就沒有說。
現在想來,南丁格爾在麵對魔術的時候一點都不吃驚,原來是早就知道了??
可他是怎麼知道的??按理說他應該隻是個普通人啊??
原澤真想要詢問,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而南丁格爾見他沒有動作,又催促了一遍,於是他隻能先帶著傑克去洗澡。
傑克乖乖的站在浴室裡把手抬高,原澤真剛將他的那件黑鬥篷解下來,便沉默了。
……不是,你們這些從者都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