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損毀了?
他的心口驀地一沉,不過也算是意料之中,楚清柏本也隻是抱著半成的把握過來。他不論許靈淳是何身份,都決意要與她執手偕老,可他得弄明白許靈淳身上的靈息從何而來,他能夠很明顯地感受到許靈淳身上的靈息好似越發充沛,是福是禍,當真是難下論斷,所以他得搞清楚她的真實身份。
淳兒實在心軟,若動用靈息對她無益,那他今後定要阻她。而等到她油儘燈枯的那一日,他亦要找個尋她轉世的法子,而這溯洄雲鏡,許是能幫上他。
隻不過今日怕是不宜繼續待下去,神界無處不是神澤,淳兒隻是一介凡人,楚清柏憂心不利於她。
思及此,楚清柏正要走上前喚許靈淳,溯洄雲鏡忽得湧動起浩蕩漩渦,晃眼間,鏡中幻化出前塵畫麵。
楚清柏陡然怔住,當熟悉的素衣幀幀閃現,記憶的閥門驟然崩塌,那些刻意壓製的往昔回憶儘數湧入了他的腦海,化為銀針,細細密密地紮入渾身的血肉骨髓,胸腔中所有的呼吸擠壓攫儘。
畫麵變換,故事演進,溯洄雲鏡停在了滿屏血紅。
“郎君,我也想養兔子。”
“郎君,你怎的不理我?”
許靈淳見楚清柏遲遲未搭話,抬眼望去,發現楚清柏的雙目不知何時已是猩紅一片。
“郎君?”許靈淳緩緩起身,見他直直盯著前方,隨著他的視線回頭,然而下一瞬,她被人緊擁入懷。
青筋凸爆的手背死死摁著她的頭,那雙向來雲淡風輕的眸子,流露出了異樣的癲狂惶恐。
不要看,不要看......
主殿內的爐香嫋嫋,那隻細膩白冷的長指撚棋落定,眉眼溫潤,身著一襲天色碧廣袖直裾束腰長袍,交領緣壓月白蘭花紋,如瀑墨發以玉帶鬆鬆係著,窗外雲霧時卷時舒,風撩青絲,襯得他渾身外透著一股淡然出塵的謫仙氣息。
“敦煌飛天雙神可有下落了?”星宿仙神托肘看著棋局,問道。
宴謠光搖頭,繼續落子。
星宿仙神麵色稍肅,執著棋子遲遲未落,頭也不抬,好似漫不經心地說:“怕不又是魔族從中作梗。”
“暫且加固了那邊的墨宣封印,其餘的再從長計議罷。”
星宿仙神長歎了口氣:“本仙君又輸了。”
“找你家小狐狸練練罷,總會精進的。”宴謠光攏袖收棋。
“算了,這會兒正記恨本君呢。”
“你又罰他幽禁?”宴謠光勾起淡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