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片被他操控而起,緊縮成肉粒,盤旋於櫻落靈息之上,棕褐色的丹藥隨之糾纏。
那人咧嘴大笑著,雙目精光地看著許靈淳被迫輕啟的嘴唇,就在魚粒與丹藥有序地要被塞進許靈淳口中時,一道澗石藍幽光襲來,還沒等那人反應,那魚粒和丹藥驟然打了轉兒,驀地進了那人嘴裡。
“啊啊啊啊——”那人猛地翻了個身,瘋了地伸手扣出嘴裡的東西。
“原來你也會怕?”嘲諷的冷笑自殿外傳來,聲音宛若淬著深淵寒冰:“既這麼確信自己能締造盛世,為何不拿自己去試?而是轉去禍害這麼多無辜生靈?羅生村的村民與你有仇?還是,僅僅因為他們不是你要守護的族人?嗯?地方神,東條田島。”
楚清柏一字一頓喊出他的名字,澗石藍幽光遊龍般在空氣中躍動,繼而纏上許靈淳的腰肢,將人送至楚清柏身側。
緊張地縮成一團的東條田島終於將嘴裡的東西吐儘,他卸力地將屁股跌坐在小腿上,華麗的櫻花團紋五衣唐衣裳堆在周身,鮮紅暗紋的長袴和團花官綠的打衣在地麵拖長,他驀地回頭,白塗的臉上勾起邪魅的笑意:“原來我名聲這麼大,連雪國的妖都知道我東條田島。”
楚清柏確認許靈淳無恙後,將人穩妥地放在殿外,幽藍靈波罩住,隨即睨向東條田島:“出名的不是你,而是你們沒能震住的墨宣數量過於驚人的訊息,消息不脛而走,我怎會不知?”
東條田島聞言明顯愣了愣,忽而又笑了起來,笑得丸髻上的金鈴發簪亂顫細響。
“是,山神無用,但無用的僅是山神。”東條田島揉捏著指尖的丹藥,眼裡閃著精光:“我已經練就了能將墨宣驅散於體外的丹藥,我!東條田島!將是這三界五屬的救世主。”
“救世主?”楚清柏冷嗬,深邃的眸色中滿是慍火:“你所謂的救世便是屠殺全村的人?還將他們魂魄困在這裡,令他們再無轉世!”
與此同時,那些散鬼不知何時竟聚在了鳥居處,他們渾身的皮肉潰爛,皮肉經年累月早已沒了水分,如同脈絡紊亂的老皺葉片般緊貼白骨,而紊亂的不是脈絡,而是爆體而亡留下的痕跡。他們已經沒了意識,癡傻地看著縈繞在祠堂前的兩股強大靈息,又蹦又跳,然而鳥居前無形的靈波屏障將他們隔絕在外,任由他們怎麼敲打都衝破不了。
“你甚至把被侵蝕的羅非魚轉入集市,妄圖禍害更多的人。”
“那又如何!想阻亂世總是要有人犧牲的!你們雪國不是一向尊崇顧全大局嗎?丹藥已成,以少數人的血換萬世太平,他們都將是功臣,都將被後人歌頌!”東條田島雙手高高揚起:“我知曉,定會有很多人像你這般詆毀我,但也僅僅是當下,等他們懂了我東條田島的良苦用心,等到後人得到了我煉製丹藥的惠利,沒有人會怪罪我,反而會將我的神社高築,我的功績將傳遍三界五屬!罪在當代,功在千秋!”
“那為何不拿你自己試上一試?為何不用你的族人?而是千裡迢迢跑來雪國?”嫋嫋如煙的月藍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