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前真真是不知者無畏,儘管大夫曾提點過,可在親身遭那罪前,她確是未把那藥對身子的傷害當一回事。可今次……她屬實是怕了。
崇弈雙眉微挑,空著的那手輕刮了下她鼻子。又學著她的模樣,湊近她耳邊,極小聲回道:“從母後那取的藥方,不傷身。”
“哦。”她低頭糯糯應了聲。
崇弈這會子,卻像她肚裡的蛔蟲般,儘悉她心中所惑,繼續附耳解釋道:“說是不傷身,但到底是寒涼之物,此前知曉你那情況,屬實不敢再讓你喝,是以,前陣子……”
她執意不肯留子嗣,他拗不過她,更不忍為難她,原想著便自個兒忍著、耐著些,不去碰她便是了。哪知這妮子自個兒,前陣子又一臉未得饜足的模樣,叫他真正是,每日裡天人交戰……
剩餘的話,未及出口,便被晏檸小手牢牢地捂回了嘴裡。
知她臉皮子薄,他淺淺笑了,牽著她手回了王府。回程之路,因前幾日的那些愁思說開了,晏檸心裡到底是鬆快了許多,腳步也不自覺輕盈了起來。
從崇弈處得知,陳公公乃領太皇太後之命,前來為她家人送接風禮,她更是由衷自心底泛起一絲動容。
他說,太皇太後得知她父母、親人要入京,極為重視,無奈礙於身份無法親迎。這幾日裡,反反複複斟酌著接風之禮,還一再交代崇弈要將她家人安頓、照顧好。
她自是要領了這份重情,便是身子有些乏,仍堅持跟著崇弈前往王府正廳。
陳公公仍是笑意盈盈,滿眼慈愛地望著緊牽著手的兩人。待滿滿當當幾大箱子物什清點完畢,崇弈領著晏檸接了禮單、謝了恩,陳公公才朗聲轉達了太皇太後盛情。
晚間沐浴後,房內熄了燈,二人靜靜躺於床上。崇弈此刻倒是躺得板板正正、規規矩矩,再不似午後那般不安分了。
晏檸前幾日偎著他取暖,覺得頗為適意,這會子又將手腳往他身上蹭去。右手於被中摸索,沿著他臂膀尋到了微蜷著的大掌,撥了撥他手指,將自己的手抵進了他掌中。
他素來溫熱的掌心,這會子在被窩裡竟還泛了絲涼意,甚有些許潮氣。心覺不滿,晏檸乾脆抽了手,直直塞.入了他裡衣胸襟裡,捂著他胸膛取暖。
“崇弈。”她試探著,輕幽幽地喚了聲。
崇弈仍是躺得板正,明明尚未入睡,卻隔了許久才應了聲:“嗯?”
晏檸側身,左手屈著撐起了腦袋,房內此刻燭火全熄,屋外月光透窗灑入的銀輝,隻將將夠她看清崇弈輪廓,卻望不著他麵上表情。
蒙蒙暗色裡,她眨巴了兩下眼睛,捂在他裡衣中的小手手指輕輕摳了兩下,帶著一絲笑意、一點試探的甜糯嗓音,於他耳畔響起:“你……可是緊張了?”
崇弈清了清嗓子,晏檸覆於他胸膛的小手隨之被震了震。等了好半晌,卻未聽著他一個字的回音。
她正要再詢,崇弈卻突地翻了身,左臂順勢攬至她背後,略使了勁將她身子壓向了自己。黑暗模糊了他的模樣,卻也令他暗啞的嗓音更添了絲魅惑之氣:“睡不著?”
略帶灼意的氣息灑落枕畔,晏檸覺被中溫度仿若瞬間升高許多。又想到他午後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