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笑我是不是?”蕭啟有點自知之明,但仍舊嘴硬辯解道:“少瞧不起人了,那是因為起夜風了……”
“喏,你瞧。”
沈儀華不等他說完便揚了揚下巴,示意蕭啟看過去,隻見小侍女走去小爐邊,將藥吊子拎起來,隨後拿個小木棍兒撥了撥,火一下子就竄了起來,一點煙都沒有。
沈儀華好整以暇看向蕭啟,笑著揶揄道:“還說自己行嗎?”
“本王行的多著呢,就是不在這上頭罷了!”
蕭啟一臉不屑。
沈儀華拿眼睛上下將他掃一遍,淡淡哦了一句。蕭啟瞬間被激得不淡定了,從小窗伸手進去便要捉人,沈儀華似是早有所料,敏捷地起身躲開,說:“被言中就要動手,殿下這可不是君子之風啊。”
蕭啟探進半個身子笑道:“這都上了賊船了,明珠兒才知道我非君子,晚了點吧?”
“還成。”
沈儀華答一句,轉身進去不理人了。
蕭啟在窗邊倚著,看著落日緩緩從水麵上沉沒下去,遠處天邊變成青幽幽的顏色,暮色籠了下來。待那小侍女將藥煎好端了過來,他扭頭朝內叮囑一句:“好孩子,喝了湯藥就乖乖休息,我回來的晚,彆憂心。”
也不知道他是跟誰說,反正船艙內的人是一聲也沒應。
在沈儀華他們出發第三日,清容和青芽帶著她留下的一封書信去見了個人。
沈儀華留下信的時候隻說送到南山去,清容總是被她這種神神秘秘的下達命令的方式搞的摸不著頭腦,一路上揪著青芽問個不停,直把好脾氣的青芽都給煩得不理人了。
“我說她就留下這麼一封信,再什麼也不說,到底又在打什麼算盤?還有,你怎麼確定送到南山,就是送到這座道館裡?你之前來過嗎?”
青芽繃著小臉,一句話也不說,隻沿著崎嶇的青石修砌的山道往上爬。
清容走一段便要歇一陣子,雙手撐在膝蓋處,張著嘴巴大喘氣,還不忘抱怨幾句:“這些道士也真是古怪的很,沒事把道觀修在這麼高的山上做什麼?真正累死個人。”
青芽擦了擦額頭的汗珠,也停了下來,邊拿手扇風,邊勸身邊聒噪了一路的人:“容郡主,您彆說話了,省著點力氣吧,我們這還沒爬到一半呢。”
“什麼?還沒到一半?我們都走了快兩個時辰了,你告訴我還沒到一半!”清容抬頭看了眼一望無際的石階,乾脆轉身一屁股癱坐了下來,“走不動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