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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未亮,錦衣衛的兩個小旗便驚慌失措回了衛所。
他們是被派去盯著石複的,卻沒想到人沒盯住死了不說,還被剃成了白骨。兩個小旗幾乎被嚇破了膽,一進門便撲倒在地上連話都說不完整。
陸宴騎馬到衛所門口剛好與自己的下屬碰上,下屬便將小旗稟報的情況給他轉述了。他邊聽著邊信馬往裡走,心想著隻派幾個人過去看看便罷。
雖然明麵上石家滅門的案子聖人交由他們錦衣衛去查,但是陸宴清楚,此案隻要牽扯上賈家就不會有結果,所以原本他也並未放在心上,但是下屬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又讓他改了主意。
“緹帥,刑部的人好像對這個案子很是關注,我們的人回來稟報時說他們以有人報案為由已經帶仵作等人過去了。”
“刑部?”陸宴勒住了馬,“他們去做什麼?”
“屬下也正疑惑。”下屬繼續道:“這案子聖人已經明確交由咱們錦衣衛了,好端端的他們為何突然又橫插一腳?”
陸宴心下一沉,忖了忖,立刻又撥轉馬頭吩咐道:“帶上人過去看看!”
錦衣衛的緹騎到的時候刑部的人已經讓仵作勘驗過現場了。一見他們到來,為首的一位叫楊炯的郎官便立刻迎上前,拱手寒暄道:“想不到這麼快就驚動了衛所,怎麼還勞動緹帥親自過來了?”
陸宴並未下馬,隻隨意拱手算是還了禮,笑答:“再快還不是讓你們刑部搶了先?”
那郎官哈哈一笑,道:“緹帥哪裡話,一大早恰好趕上有人報案,就過來了。”
陸宴似笑非笑看著他,也不戳破,往衙衛們圍著的方向掃了一眼,問:“情形如何?”
楊炯搖搖頭說:“白費半天功夫,一點頭緒都沒有。仵作勘驗半天,隻一句‘手法利落,凶器大約是短刀一類’,除此之外便再什麼也沒看出來。現場過於慘烈,其餘人等實在難以近前。緹帥請看,屍身還在那放著,動都沒動。”
陸宴略一頷首,翻身下馬走了過去,撥開衙衛一瞧,他便知這郎官沒說假話——現場何止慘烈二字可以概括!
他在錦衣衛所任職這麼多年,沒少見那些在詔獄過了重型而死的人,但還是被眼前的場麵驚到。其中一位屬下跟過來看了一眼,不由彆開了臉,強忍著惡心嘟噥道:“屠夫殺豬卸肉都沒這麼乾的!”
“誰說不是呢。”楊炯緊皺著眉頭道:“除了頭,其他地方都被刮的乾乾淨淨,就剩著這副骨架了。這得是多大仇恨。”
“仇恨?”陸宴轉頭看向楊炯,“大人覺得是仇殺?還是說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
楊炯話甫一出口就覺不對,與石複有仇的人是誰大家都心知肚明。對視上陸宴那雙鷹隼般犀利的眼睛,他不免心頭一顫,打著哈哈道:“下官胡亂猜測的,一切還是要看緹帥……”
陸宴哼笑著打斷了他的話,“我倒覺得大人說對了!這情形除了仇殺還真再找不出什麼理由。”
錦衣衛與刑部兩撥人馬齊聚在石府上整整搜查了半日,均是一無所獲,最後隻好悻悻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