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與那南山上的玄風道長相交,不是沒有人說,但我礙於她……我權當不知道也就由著她去了,現在她公然讓一個巫女住在自己宮裡,這成何體統?彆人或許不知,但你當聖人真就糊塗至此嗎?我聽說她預備在七月初七在宮裡舉行法事祭祀。”
賈夫人發泄完冷靜下來心裡也擔憂起來,一回頭瞥見侍立在旁邊的仆人,聲音尖利斥道:“都給我滾下去,張著個驢耳朵聽你老娘的牆根!要是被我發現最近誰在背後傳閒話,皮給你揭了!”
好歹也是官宦高門的大夫人,這般粗俗實屬罕見,賈隨高直皺眉,但也沒有法子,隻得由著她去了。
下人們顯然已經習慣了,斂聲屏氣魚貫退出,在賈夫人身邊嬤嬤的示意下侍立在了廊下。但是沒過多久,裡麵就傳來一聲吩咐,道:“去,將賈栩給我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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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廿五乃是太後壽誕,自然是由賈妃操辦,所以她最近不得不將手頭事撂開了些,沈儀華於是更加輕鬆愜意,整日除了在殿中焚香打坐之外便是研讀經書醫書。
她是習慣了清淨的,賈妃安排了信得過的侍女照顧她的起居,但她通常隻專注於做自己的事情,有時候一整日下來也和人說不了幾句話,即便出門也是獨來獨往,侍女都不曉得她的去處,如此更讓她這個人顯得神秘莫測。
這晚賈妃聽完了宮人關於壽宴安排的奏報後已經是亥時,心裡惦記著事情,有些睡不著便出門信步到了沈儀華所居的宮室,卻被下人告知聖姑不在。
賈妃納罕,遂問侍女:“這麼晚了,聖姑去了哪裡?”
侍女擺首回道:“聖姑晚飯後便出去了,並未告訴奴婢要去哪裡,奴婢們也未敢多問。”
“罷了,那我改日再來。”
賈妃由侍女扶著返回了自己寢殿。
其實沈儀華並未走遠,幾日前散步的時候偶爾發現一處封閉的宮殿,就在賈妃寢殿的後麵,正門上匾額不知什麼緣由被摘了去。她不由心生好奇,轉了一圈,發現其中並沒有人看守,隔牆能看到裡麵木香花開得正盛。
今晚興之所至便來了此處。她輕而易舉越過宮牆,借著月光,宮內的景致清晰呈現在麵前,她沿著雜草叢生的石板路往裡走去。
前麵的時候聽到宮人在議論太後壽誕的籌備,說是連遠在榮國的益陽公主也要回京來為太後祝壽。
東南形勢不穩,前段時間蕭啟賑災剿匪一連串操作,與大晟相鄰的周邊諸小國不會沒有警覺,那榮國在東南諸國中實力最強,也一直對大晟虎視眈眈,這次借著太後壽誕,允準和親公主回京,定然是聽聞朝廷有心整治東南水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