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榮廷他們來之前,這小狐狸竟然一臉正氣地勸他放手,還說什麼錦衣衛行事代表著聖人,定會秉公執法,相信他們可以還自己清白。
錦衣衛是不是秉公執法的另說,你自己先當著眾人的麵給賈巍下毒,後又親手將石複刮了吊起來的,清不清白難道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船已經等在碼頭,蕭啟這邊還是不放人,陸宴有沒有不耐煩沈儀華不知道,但她現在實在沒多少耐心了,而且長安那邊還有事等著她,她必須立刻就走。
“殿下放手吧,如此對峙著也沒有用,”沈儀華道:“緹帥大人說我與殺人案有關,那我便去一趟,受了審,查清楚了,自然也就清白了。”
一句話說的連素來穩得住的李榮廷都不淡定了。她是不是不知道在錦衣衛的詔獄裡,受審兩個字意味著什麼?
自太宗朝設立錦衣衛以來,曆經近百年,到如今,錦衣衛不止增長了手中的權勢,也完善了詔獄的刑訊手段,那一道道酷刑下來,就算真還了清白,人也廢差不多了。
蕭啟的臉色果然變了,斥道:“受什麼審?清不清白還不由錦衣衛說了算!”
裴珩一直跟在沈儀華身側,這種場合他們都把他當小孩子,所以他插不上話,但是聽沈儀華這麼說,心裡也著急起來,勸道:“姊姊,不能跟他們走,就算回京,好歹也等阿兄這邊結束了咱們一起回去。”
在他的心裡,任何難辦的事情,隻要有蕭啟在就都能擺平。
李榮廷也幫著從中斡旋,說:“也不急於一時,殿下這邊也用不了多久就能回去了,緹帥莫如再寬限幾日……”
陸宴心中也有些猶豫,沈儀華這事情還未上報禦前,長安並沒有召錦衣衛回去的旨意下來,所以遲幾日再動身也未嘗不可,而且看蕭啟對這女子的態度,若是他執意要帶人走怕真得動刀劍了,雖然他也並不畏懼,但蕭啟畢竟是皇子,多少還得顧及他的身份。
就在眾人僵持的時候,沈儀華突然對陸宴道:“緹帥能否給我一炷香時間,容我同九殿下說幾句話?”
陸宴略一思忖便同意了。
沈儀華仰首望著馬上的人,在他的回視中扯了扯他的衣袖,蕭啟會意,俯身將她一臂撈起帶上馬去,隨後撥轉馬頭,不再理會在場眾人,帶著沈儀華離去。
還是和初見時一般,她整個人都纖瘦,單薄的像一道影子,即便現在環在懷中也有種隨時都會消散的不真實感。
蕭啟將人箍緊了些,一語不發任由馬漫無目的往前走著。
沈儀華乖乖靠在他的懷中,麵頰蹭著他的胸前的衣料,被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冷冽的,帶著侵略極強的野性的氣味,又冷又硬,跟他這個人一樣。但是,是讓人安心的。
沈儀華猶豫了下,手從他的披風裡麵伸進去,輕輕環住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