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原本想借著尹春城亂調兵過去善後,沒想到蕭啟竟然憑著一千人就把仗給打贏了,還連孫又奇都捏在了手裡。所有的計劃都失敗了,他們現在就像是砧板上的魚,就等著到時候挨刀子了。
眼看著情況越來越被動,蕭敬現在比那驚弓之鳥強不了多少,朝中稍微有點風吹草動,他便懷疑是父皇派人來召他進宮要與他算賬了。
就這樣強撐幾日後終於撐不住了,於是遞了個折子稱病不出,整日家窩在府裡不見人。後來又不知聽信了什麼妖言,覺得自己如今這般乃是黴運當頭,遂請了好幾個道士上門設壇做法。
經此一遭,慌的不單隻有蕭敬,以往圍在他身邊趁機撈油水的那些世家子弟們也有些坐不住了,尤其是楊經綸,他在尹春的產業也不少,直到眼下還有他的人還在那邊還沒回來呢。這一旦朝廷就此清查,那就是證據確鑿,到時候他就算有十顆腦袋怕都不夠砍的。
但關鍵是現在他根本就沒有門路可走,韋玄相是世家的主心骨,但那人實在清高的惹人生厭,而且上次他們在派人刺殺錦衣衛時,意見有了分歧,現在更不可能出手相助。
思來想去,楊經綸認為這事還得著落到楚王身上。在他看來,楚王是確實不是皇子中最能乾的,但至少有皇子的身份擺在那裡,且一貫以來都得聖人的寵愛,想來在聖人跟前求求情還是管用的。
基於這樣的盤算,楊經綸連日來王永安坊跑了不下十次,誰知那蕭敬脖子一縮,鐵了心得要裝王八,就是不見人,誰來了都不見。
這下可不好辦了,爛攤子在那擺著,沒個出頭挑大梁的可怎麼成?總不能讓他自己上吧。功夫不負有心人,思來想去還真讓楊經綸想出了個辦法。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永安坊楚王府門口出現了詭異的一幕。十個好幾輛馬車日日來此,就堵在楚王府門口,一個換一個,挨個求見,輪換一圈,便轉到對麵的茶肆中喝茶聊天。
茶肆老板的嘴都要給笑歪了,覺得楚王府的那些個道士真乃高人也,替楚王祛沒祛黴運的不知道,反正給他帶來了財運。
不同於毫不知情的百姓們看個熱鬨,陳王府的眾位幕僚私下議論起來卻在犯嘀咕,楚王和楊經綸這些人沒腦子,鬨出如此笑話倒是尋常,但是遲遲不見韋玄相出來調停,這事有些古怪。
他們不知道的是,韋玄相在收到尹春來的書信後便連夜動身前往尹春去了。
韋玄相就這麼一個弟弟,雖然平日裡因為他驕縱放蕩不務正業總是訓斥他,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不疼,而且母親年紀大了,最掛心的就是韋玄臣,這次他偷跑出去本就讓母親操碎了心,現在還落在了匪盜手裡,若是不能平安回來,母親多半承受不住。
韋玄相立在船頭望著蒼茫奔騰的大河隻覺得心中萬分焦灼,一晚上都沒能安眠。
同樣一夜未眠的還有尹春的蕭啟。
沈儀華在成為設壇祭祀後的當晚,錦衣衛突然手持令牌上門要將人帶走,給出的說法是她與賈巍之死和石府滅門案有關,現要緝拿回長安受審。
當時蕭啟與李榮廷因著韋玄臣的事情正與孫天霸派來的人周旋,裴珩跑來傳信說他們已經押著人直接往碼頭去了。
事情發生的過於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