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玄臣被劫的消息傳來,他又往看押處增添了人手。雙方都握著人質,接下來就是談條件的問題了,所以孫又奇的命又平添了些份量,儲義並不敢疏忽。
蕭啟凝神聽著,偶爾問一兩句。這個時候沈儀華到底不好有所動作,隻好任由他拿捏。
揉搓溫熱的手掌隔著輕薄的足衣,一下一下揉搓著腳踝那處,漸漸地對麵的人雙頰上,耳垂處都泛起了紅暈,飯也不吃了,放下筷子,拿眼神警告他。
凶巴巴的。蕭啟垂眸往下一掃,唇間浮了些笑意。
沈儀華瞪他,可他偏生就裝的沒事人一般,與儲義有問有答,還不時拿起筷子吃兩口。明明平時對著這些吃食挑三揀四,直恨不得當湯藥一般囫圇咽下去,現在卻裝模作樣了起來。
儲義的預想不錯,在聽他說完後果然提起了孫又奇,說:“那個人嚴加看管,就讓咱們的人去,彆的我不放心。另外找人給錦山上帶句話,孫又奇不是還有個兄弟,他們都稱‘二大王’的,告訴他,一切讓他來跟本王談。”
儲義道:“是。”
隨後蕭啟又說:“除了孫又奇,手頭剩下的都交給左嶺將軍,讓他看著處置,不必再稟報我了。”
儲義應了聲正要退下去,隻聽蕭啟道:“下去好好睡一覺去,其他的我吩咐金保,熬了一整夜,鐵打的人也熬不住。”
“謝殿下,屬下告退。”
等儲義退下後,沈儀華才從蕭啟手中掙脫了出來,紅著臉起身躲得遠遠的。蕭啟暗笑,命人撤了席,跟了過去,“一撒手就要跑,九殿下是什麼洪水猛獸嗎?就這麼躲著我,真傷人心。”
沈儀華擦了手,順手便將自己的帕子扔給了他,“沒時間歇著就跑過來拿我尋開心,九殿下的法子還挺好。”
沈儀華知道他在強撐,尹春之困才剛解,韋玄臣的情況還沒有打聽清楚,他的心境可想而知,這個時候是絕對不能夠鬆懈下來的。
蕭啟也不辯駁,慢條斯理擦完手,緩步踱過去,輕拽著人往懷中圈,“沈娘子自己說的,一片普世濟民的公心,全給了彆人了,九殿下沒辦法隻能自己討點好處,不過分吧?”
他說的是她最近為祭祀做準備的事情。沈儀華笑了笑,說:“還成,勉強能接受。”
蕭啟並沒有主動提起韋玄臣被劫的消息。出自自己的手筆,沈儀華當然也沒什麼好過問的。
正如陸宴所言,她向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慣常將人玩弄股掌之中。但是這沒什麼,天下熙熙皆為利來,世人不都如此,她不過是俗世人行尋常事,這有什麼錯呢?
可是,那個人的話總縈繞腦海——求問己心。
自己的心裡真是這麼想的嗎?
她不知道,她早就看不明白了!
她曾在他身邊受教十餘年,她學到的為人處世之道,君子立世之道,好像都隨著那個清明雅正的人的死,隨著東宮那些胸懷大義的臣子們的覆滅而坍塌了。現在的這個天下好像並不需要忠肝義膽,一心向善的好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