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你。”聞旅的眼裡看不出什麼情緒,她拉起旁邊的胳膊就往前走,好比早高峰的公交車,速度在那卻總是被攔停。
李斯祐直說:“你真對周儕沒點意思?昨天晚上牆上都傳遍了,周儕到高二那找卸妝巾,是為了給彈鋼琴的學姐擦眼睛。”
她頭頂冒著問號,停下問:“怎麼傳到表白牆上去了。”
高二樓裡的學弟學妹們都認識聞旅,就是昨天開場彈鋼琴的那位,路過時總會看一眼,李斯祐便整理了一下劉海,說:“主持人,還有那些學生會乾部們,在表白你的貼子下都發了評論,說高三的周儕在追你,還說你……”
聞旅想找個地縫鑽了,追問:“說我什麼?”
“說你名花有主,讓他們彆癡心妄想。”
聞旅:“……”
從早上開始便被很多人偷看的原因找到了,她低著眼,不再吭聲,連忙往自己班上走,她要找個地方躲起來。
可還沒坐上椅子幾秒,田曉軍便著急忙慌地趕到教室,“聞旅,來趟辦公室。”
聞旅抬眼反應了幾秒,起身準備出去。
這時,昨晚說完那些話後便沒了動靜的周儕卻突然堵住了她的去向,弓著身子哄她,“你答應的。”
明天就是周六,一定是在說去須鐘的事,她都不想看他,低著頭應,“哦。”
答應就行,周儕直起腰,往側邊讓,意思是讓她過去。
離她這麼近,萬一要從這走,又得被同學說那些傳言,她瞪他一眼,轉身就往後門走,再連走帶跑地去了辦公室,那裡才是安全屋!
“她又撒嬌。”周儕輕聲說完,彎唇笑笑,出去站到走廊一側。
目睹全程的鄒璥埗:“……”
“真服了,腦子被丘比特啃了。”他翻了個白眼,趴到桌上接著睡覺。
而此時的辦公室,溫度比教室更低,聞旅正站在桌旁,等田老跟她講話。
“這就是等會要發的座位表,按名次選,你是第一個填。”他手上拿著張A4紙,上麵橫著畫了很多格子。
他是最後一名,這……好像選不到一起去,聞旅秀氣的眉毛擰起,卻又恍然明白過來,她不能跟他坐同桌,便她點頭應下。
田曉軍自己也覺著說這話挺不好意思,但為了那點機會,還是說:“班上是不是經常有人找你問題目啊。”
聞旅說:“偶爾會有。”
“你覺得給彆人講題影響你自己學習嗎。”
“不會。”她搖頭,這是實話,“能加強記憶,我講過的題型,後麵就沒有可能再做錯了。”
田曉軍滿意地點頭,試探道:“這次換位我給你安排一個同桌,你覺得怎麼樣。”
幾乎是瞬間,聞旅腦子裡的那根弦好像跟周儕的接通了,所以他說的答應不是指周六,而是指同桌?
“能問是誰嗎。”她帶著百分之九十九確定的答案問。
“……是周儕。”田曉軍感覺自己臉都要丟沒了,實在是有點難為人,又是解釋又是表明自己的立場,“他專門來這跟我說想跟你坐同桌,要向你學習,還說一定不會打擾到你,我才喊你來問問。”
“你要是答應,我就安排一個月,中間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你隨時來找我換,要是不願意,也沒關係,我再給他安排一個。”
算上剛才那次,她已經答應他兩次了,如果最後沒成的話……
她站在桌側,從外麵壓根看不到她的神色。
一直到上課鈴敲響,她才拿著一張紙回班,順手遞給班上的第二名,並簡短地幫田老帶了話。
等田曉軍拿著習題冊過來準備講題的時候,又對著全班說了一次,“下午放假之前,把座位表都填好,按九月月考的成績來排,從一到尾,依次選想要的位置,不許威脅彆人讓,想要先選必須提高排名。”
講台下很安靜,大都是在沉默地對眼神,隻有個鄒璥埗,明目張膽的嘲笑,“還同桌呢,你倆中間隔了個太平洋,認命啊鐵子。”
周儕隻拿筆輕點桌上那張標著分數的卷子,沉默了約五秒,才輕嗤道:“老子偏不信。”
“不會吧。”鄒璥埗連初中成績都是被他和陳悰倆人帶上來的,貨真價實的學渣一枚,眼見著可能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