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規定你是差生了!”田曉軍恨鐵不成鋼啊,“差不差是由自己決定的,我說過你多少次了,高三了還這樣,你不想上大學了?”
周儕笑笑,“我爸留給我的錢夠我幾輩子花了,費那勁乾什麼。”
對牛彈琴,田曉軍閉了閉眼,無奈道:“尋釁滋事,罰站兩天,你就從這節課開始,站外麵好好想想你的以後。”
周儕一臉無所謂,他走了幾步,站到走廊內側,靠近窗戶的位置。
腳步聲漸起,田老回了辦公室。
就在他進門的後一秒,窗戶被拉開,周儕斜靠在窗側的牆上,姿態散漫,“聞旅。”
她轉過頭,麵朝向他。
眼裡除了背光的他,多了一個白色的盒子,上麵標著碘伏棉三個字,他放到最近的桌子上,說:“你手肘擦破了。”
聽他提醒,聞旅這才往手肘上看,呐呐道:“謝謝……”
看著她愣愣的表情,周儕又把窗戶合上了,他轉過身,正對著光,曬得眼睛微眯,沒睡醒似的,心裡莫名挺滿足。
這種感覺,就跟他小時候在福利院得了兔子玩偶一樣,他整天捧著白兔子,不許任何人碰,保護得好好的。
李斯祐把桌上的盒子推給她,一臉複雜,“我又覺得你那句話不太對了。”
“他在被罰站。”聞旅說。
“我高二就跟他一個班。”李斯祐一副習以為常的表情,說:“他經常被罰站,而且都是一天起步,我估計他都習慣了,也不知道這次有沒有被罰寫檢討。”
“……習慣了嗎。”聞旅看著他的背影,聲音放得很輕很輕,“但不該是他被罰。”
她這副表情,李斯祐猜想了一下,“你還想去跟田老說啊,我勸你還是彆了,你這樣就徹底把林諺毅給得罪了,他很小氣的,以後指不定在哪絆你。”
聞旅垂下眼,習題冊上的幾何圖形像個變異的月亮,她想先把這道題做出來,眼裡卻總是冒出他喊她的模樣,他不該被扣上尋釁的帽子。
以前怎樣不論,起碼這次不該。
走廊四通八達,對麵班級的學生都能看到,十四班的周儕又被罰站了。林諺毅往窗外看,笑得挺得意,跟他同桌說小話,“田曉軍給我報仇了。”
他同桌打著哈哈應了幾句,另挑起了句話,“你撞上聞旅了,感覺怎麼樣。”
林諺毅往她那看,又回過來斜著眼睛看他,笑道:“好撞,下次你試試。”
“換我肯定不像你那麼大勁,湊著摸一把就滿足……”他同桌還想說幾句話,先眼尖地看到田曉軍拿著一疊卷子過來,趕緊閉了嘴,“過來了過來了。”
班上的人都有特殊技能,那就是感知周圍的環境,以及神得出奇的直覺,在田曉軍進門前四五秒就閉緊了嘴,握上了筆裝作好好學習的模樣。
田曉軍照例先巡視了一圈,才坐上椅子準備批改試卷,中途還看了幾次走廊上的人,心裡一個勁歎氣,腦子也不笨,怎麼就不放到學習上呢。
外頭的天空從湛藍變得泛出紅霞,四十分鐘的自習課結束,教學樓裡的學生們紛紛拿了飯卡準備去吃飯,田曉軍則是還在講台上,整理著那幾十張卷子。
聞旅往前走,定在講台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