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冷笑著斥問,“我屁也不是?我白天去地裡乾活,晚上回來還得看著課本自學,哪一次替大哥做完作業他拿回來的不是滿分兒?哪一回沒有得到過老師的誇獎?你們的臉上有沒有光?
可就是這樣,你們還是不肯讓我去上學。大哥笨成那樣根本就不是讀書的料子,你們還肯花錢、拉臉去求老師讓他繼續上學。
甚至是還讓我偷偷替大哥考試!讓他上高中,考大學,最後還去了工廠裡上班兒。每天吃著白麵饅頭,住著紅磚大廠房,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兒!
而我呢,麵朝黃土背朝天的在地裡忙的死去活來,最後連口飯都吃不上了,甚至是礙著你們的眼了,想著在我身上榨乾最後一絲價值,讓我像個女人一樣嫁出去,你們好拿著彩禮錢又去填補那個好大兒的窟窿是不是?”
“是!這是你應該的,欠我們的,也欠你大哥的!他是老江家的長子,想要什麼都是他的權利!你不能有怨言,也不能不給。要怪就怪你自己,誰讓你投身到我們家了,有本事你認彆人當爹去。”
“好!那我以後就不在姓江了,你們誰也甭管我,我想乾什麼就乾什麼!”
“你說什麼?你個小王.八.犢子給我滾回來,看老子不打斷了你的狗腿!”
原身完全是臨時負氣出來的,身上什麼東西也沒帶,想出去打工掙錢再也不回這個地方了也不現實。最後在外麵飄蕩了兩天,不得不先采取回家取東西的策略。
好巧不巧的,剛進胡同口就碰見了原身一直暗戀著同村姑娘孫勝楠。
孫勝楠看到原身的時候兩眼都泛紅了,“寧子哥,你這兩天都去哪兒了?我怎麼也找不到你了,都快擔心死了。”
看到心儀的姑娘為他擔心的哭了,原身感到無比感動和慰藉,那顆冰冷的心終於找到了一絲溫暖,飄零了兩天的心也找到了定位。
“傻丫頭,彆哭了。我沒事。”
“我能不哭嗎?我替你感到委屈。”孫勝楠的眼淚像是開了閘的堤壩,洶湧的滾了下來,“我就不明白了,大伯大娘兩人究竟是咋想的?家裡明明還有個三丫在,也差不多是說親的年紀了,為什麼非得讓你去當……”
儘管孫勝楠的話到這裡就截住了,沒有把上門女婿那幾個字說出來,但是原身還是生出了一股濃濃的恥辱感,臉頰火辣滾燙的同時,心裡更加怨憤了。
都是那兩個老東西偏心,要不是他們搞出來的幺蛾子,他怎麼會在勝楠麵前丟了這個人!
既然不想讓我好過,那你們也彆想安生了!
有了孫勝楠的提示,原身的腦子一下子就活絡了起來。他先是回家放低姿態任由江建國打罵了一頓,讓他們都放鬆了戒備,以為他又回到了曾經那個任打任罵,特彆聽話懂事的性子。
然後就在暗中有意無意的提醒張春梅三丫可以嫁人了。最後還在狐朋狗友的幫助下,終於打聽到了誰家裡可以出得起高價彩禮。
劉成,一橋之隔的鄰村瘸子。早年間喪父後,就跟著彆人去了礦場乾活兒,因為是個危險係數較高的工作,所以比彆的活兒掙得要多一些。家裡麵還有個王慧娟種著點地,日子過得還是很富裕的。
村裡多少姑娘都眼巴巴的想要嫁過去?媒婆更是踏破了劉家的門檻,來來回回說了很多個要模樣有模樣,要長相有長相的好閨女,都被心高氣傲的劉成給拒絕了。說是將來要娶城裡姑娘的,彆的暫時先不考慮了。
可能是人說話不能太圓滿了吧。這種好日子在某一天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