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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芷言神態自若地點點頭，隻見秦清清苦著臉，慢吞吞地將棋盤收起來。
“我起不來呢？”她眨巴著眼睛問。
“起得來。”謝芷言肯定答複。
秦清清還是有點磨蹭，秦玉瑾忍不住為她求情道：“反正她年紀尚小，明日不去，也無甚關係。”
“今日也懶一懶，明兒也懶一懶。小時不抓緊些，大了更散漫。”謝芷言搖搖頭，讓婢女將東西全部收拾好，道：“莫要磨蹭了，快些收拾洗漱了回去睡覺。”
秦清清說話聲音拖的老長：“娘親~如今冬日裡，正是在被窩裡好睡覺的時候。您不用起床，就天天催著我去學。”
聽著她委屈巴巴的語氣，謝芷言笑了，“我像你這樣大的時候，沒有書看，偷偷地去找你舅舅玩，摸一本帶回去。晚間沒有燭，就偷偷躲到祠堂裡，借光看書。冬日裡，凍的手腳都麻了恨不得鑽到燭火裡才好。夏日裡又蚊蟲多，幸好祠堂都有香火熏著，不至於第二天變成個豬臉出去見不得人。”
秦清清收拾東西的手一頓，一臉向往道：“娘還有這種時候，聽起來可真好玩兒。”
眼瞧著她玩心又起了，謝芷言道：“那你今晚就去祠堂睡，沒有被褥炭火，困得你眼睛一閉一閉的。”
聞言，秦清清立刻瘋狂搖頭，又依過來撒嬌：“娘，那你明日裡陪我一塊兒去學裡吧？正好柳姨還說要謝謝你的凍傷膏呢。”
謝芷言下意識看向秦玉璃，正好對上他一直看過來的視線，雙目相對，謝芷言如同被燙著一般，推開秦清清道：“我......我不......”
“去吧。”秦玉璃打斷她的話，“你也很久沒去學裡看看了，可要我陪你？”
看著秦玉璃認真的眼神，謝芷言側過臉去，不回答他這個問題。
秦清清卻搖搖頭，拉開他道：“爹爹，都叫女學了，你一個男子去做什麼？”
秦玉璃忍俊不禁，道：“裡頭很多東西都是我修建的呢，好多老師也都是我請來的，我去去怎麼了？”
聽他的語氣，秦清清知道他隻是在逗自己，所以一點也不怕，一本正經道：“老師便罷了，爹爹長得這樣好看，我怕去了女學，你是出得來，那些師姐們出不來了。”
秦玉璃實在好笑，不知道她這樣小一個人哪兒有這樣多的道理知道。
“那你們明日去女學吧，回來的時候可以在外麵逛逛。”
說前半句話時，他對著秦清清，後半句話，確實對著謝芷言說的。
秦清清滿口答應，舒展身體伸了個懶腰，“好了好了，爹爹，你快回去吧，晚上乖乖等我回來哦。”
燭光映照下，女子溫柔恬靜，男子威猛勇武，孩童言語天真，實在是一副親密的一家人景象。
在這種溫馨和睦的氛圍下，秦玉瑾隻恨不得將自己所有，都給她們。無有不應，無有不允。
特彆是今日，許是謝芷言教了秦清清，秦清清對她也格外親近些，讓秦玉璃也忍不住親近幾分。
他十分爽快地答應了秦清清所求。
秦清清也十分親密地道：“爹爹，那咱們一塊兒走吧，我回我的屋子，你回你的屋子。”
說著，便來拉他的手。
秦玉瑾等了一會兒，見謝芷言無甚反應，便捏了捏秦清清的臉，帶著她離開了。
滿室歡快，一下子寂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