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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裡的時間總是格外漫長,寂靜無聲的世界更是讓人絕望而又崩潰。
謝芷言就處於這種狀態之中,一開始的她還能根據秦玉璃送餐的時間來判斷自己過了多久,可是隨著身體的饑餓,無力,困乏。
她已經分不清楚過了多久了。
漫長的時間,將她的腦子也快腐蝕了,她感覺自己離死去不遠了。
可是在這種時刻,她想的卻是。
原來死亡是這種感覺啊?
原來死亡是這種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黑暗的走道裡傳出來“啪嗒”“啪嗒”的聲音。
謝芷言不用抬頭都知道,那是秦玉璃的腳步聲。
連日來的寂靜裡,隻有秦玉璃的腳步聲會準時準點的在此地響起。
除了他,再無旁人。
可是今日好似有些不同。
秦玉璃的腳步聲更加緩慢,帶著一點漫不經心。
可是今日來的腳步聲裡,卻是一步一步,帶著淩亂與試探。
腳步聲要重一些,不過體重很輕,不是練家子。
不是秦玉璃。
她很快得出來這個結論。
不過好像沒什麼用。
她已經無力抬頭了。
隻倚在欄杆上,等著那人胡亂的尋來。
會是誰呢?
清清?
不是,清清是孩子,腿要短些,邁的頻率要快一些。
李懷安找來了?
不對,李懷安是個練家子,他也比秦玉璃要健碩些,步子聲音不對。
難道是絲絲?
絲絲是女子,腳步要輕一些。
回京之後,自己還沒來得及去女學,又突然失蹤,加上秦玉璃突然回來。
以她的細心,定然會發現其中有關竅。
如果是絲絲,那就好辦了。
腳步聲一點點的走近,此地不知究竟是何處,極大,極空。
點著燭光,視野也不過方寸之間。
那人模模糊糊的尋來,卻一直找不到她的所在。
她雖知道,卻也沒有太大的精力出聲了,就安靜的看著那盞燭光一點點的靠近又離遠,離遠又靠近。
很快,那個人便摸到了鐵質的欄杆,順著欄杆找到了倚在鐵欄杆上的謝芷言。
燭火微微靠近,帶來了一點光明和幾分暖意。
那人輕輕碰了碰她的頭,柔聲喚道:“阿言,阿言......”
謝芷言勉力掙紮著抬頭,之間一張麵如芙蓉的白皙麵龐就出現在麵前。
“庶......庶兄?”
眼前之人赫然是秦玉璃的庶兄秦玉瑾。
可是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不應該在顧長宇的府上做他的金屋之嬌嗎?
“是我。”秦玉瑾從腰上取下一個水壺,道:“玉璃怎麼將你關在這裡?”
謝芷言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神情不定,不明白這位甚少打交道的庶兄怎麼會找到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