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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噔噔。”馬車外傳來敲擊聲。
二人如同被驚醒,轉頭看去,半夏搖著扇子站在馬車門口,“大人,箱籠全部裝完了,是否可以出發了?”
謝芷言推開了些賈銘,攏了攏頭發,將臉側過去道:“出發吧,早日回去。”
半夏應了一聲,便吩咐出發,隨後上了馬車,賈銘也退了出去,重新坐在車轅上,方才的曖昧像是未曾發生過一樣。
桌上一前一後兩杯茶,謝芷言伸手將對麵的茶杯用帕子攏了,然後在桌上磕碎,遞給半夏,“回頭找個地方扔了。”
她如今十分確定了下來,此人定然是秦玉璃。
說來可笑,愛慕她的人如過江之鯽,可會流露出那種眼神的人,隻有秦玉璃一個。
不過小小計謀,便將他試探出來,謝芷言心裡屬實有些複雜。
過往情真意切的恩愛,與土匪山上,瀕死時的呢喃,反複在她腦海中回蕩著。
她這一生,唯一對不起的人,便是秦玉璃了。
無論是當初賜婚成親,還是後來的恩愛,都不過是她的一場算計。
若是秦玉璃也是個如謝羽鴻一般的無恥之人,拿了她的作品謀了名聲,或者與李懷安一樣,是個殘忍暴戾之人,自己都不會這樣愧疚。
可偏偏,他風流浪蕩,又待人赤忱,紈絝不堪,卻又赤子之心。
自己,卻又總是因一己私欲,將他多次謀害,卻又仗著他的喜歡,肆無忌憚。
可是如今不得不如此,她已經入仕,是因為她前麵無人擋路,後麵又有永安侯府作為後盾,若是秦玉璃回來,她又算什麼呢?
她又該何去何從?
就算懸崖逼殺之事可以一輩子瞞下去,那她可以接受在後宅一輩子安分守己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謝芷言的眼神慢慢堅定起來。
對不起,秦玉璃,對不起......
隻是......此事我無法退讓。
*
馬車出發之後,一路向北,城鎮越來越繁華,消息也越來越靈通。
很快,她們的路徑還未曾到,消息便先一步到了。
而她一開始埋下的暗線,也開始發揮了作用。
“大人,大公子的信。”半夏爬上車,遞了一封信過來。
謝芷言接過便丟到了案桌上,隻用冰鑒裡的冰塊堆房子,素白的指尖被凍的通紅。
“郭師爺也傳了信。”半夏又拿出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