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這個世界的修士都很廢吧。
不廢物至此怎麼會用鼎爐這種邪魔外道的法子修煉。
宋酒心裡想著,抬手拽住對方衣襟,拖死狗一樣拖著床前寬闊空地,隨手從旁側櫃子裡摸出兩把匕首,一左一右穿過殷鬆芝的掌心插入地麵石板。
“唔唔——!”
殷鬆芝表情扭曲痛苦,嘴裡直冒血。
宋酒彎腰在旁側矮櫃上一通翻找,裡麵有皮鞭、鎖鏈、狼牙棒甚至玉勢等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東□□獨沒有一根能夠沾血畫陣的毛筆。
無奈,宋酒隻能把找到的彩色羽毛用細線綁起來,抓在手裡勉強做毛筆。
殷鬆芝在地上扭動,蛆一樣。
見到宋酒拿著紮好的羽毛走來,嚇得一個勁兒地往後縮,兩隻眼睛跟噴泉似地流眼淚。
宋酒在他麵前半蹲下,好奇的打量這位傳說中前途無量的殷家嫡子,發現他外表能稱得上英俊,眉宇間卻有陰邪之氣流竄,手底下不知害死了多少無辜女子的性命。
再看他年歲,大抵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
少年時就這樣,長大後定是禍害百姓的惡霸。
宋酒抽出匕首又迅速紮入殷鬆芝手裡,一來一往,掌心血管被割破鮮血噴濺而出,被她用彩色毛筆一沾,上好的畫陣材料。
宋酒要畫的陣名為陰陣。
尋常時候,陰陣的作用並不大,頂多是幫人尋過世親人的神魂與其交流,或是幫忙把被嚇失魂的孩子的神魂找回來。但若手中掌握有足夠多的怨魂,怨氣衝天,便可將陰陣倒畫轉為陰煞陣,投以血祭,就能將怨魂短暫拉回人間,指揮它們戰鬥。
沾著血的羽毛在地上來回扭動,從前用來對付她的陰煞陣被宋酒完美複刻,她還把這陣刻意擴大了一圈,把扭動的殷鬆芝囊括其中。
情毒仍在洶湧,宋酒已經學會壓製,縱然滿身熱汗,還是憋著一口氣把陣畫完。畫完後,她身上的薄衫被汗水打濕,涼颼颼地黏著很不舒服。
宋酒不顧身上涼意,睜大眼睛看自己畫的陣。
隨著最後一筆勾勒完畢,地上的鮮血仿佛有了生命,像河水一樣從外往內流淌,直到流入內部方口處形成一片血色鏡麵,淡淡紅光從鏡麵四周往上漂浮,形成一個一人多高的圓柱。
陰煞陣成,隻缺祭品和怨魂了。
宋酒抽出插在殷鬆芝手掌上的匕首,在他臉上四肢喉嚨處分彆劃下,隨後把人一踹,隻聽得咕咚一聲,殷鬆芝滾到了鏡麵上。
生人與鮮血的氣息引得血鏡大亮,圓柱顏色迅速變深,鏡子裡也漫出血水包裹殷鬆芝。
一切就緒,宋酒舉起長劍,咬破手指,擠出一滴心頭血手腕一轉拉成血線,一端纏在本命劍上,一端化成血劍浮在圓柱內上方。
“四方之靈,速速歸來!”
伴著宋酒念誦,藍色磷火似彩蝶般從長劍裡飛出,飛到陰煞陣上方時,藍色熄滅成黑灰色,霧氣變得凝實沉重,靠外的一側浮出猙獰人臉。
是沈夢柳的臉。
許是剛死,意識還未被時間磨滅,對人間的留戀和怨恨停留在最深時刻,一經召喚便迫不及待現身,焦急地繞著宋酒轉動,等待她下達命令。
“還不是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