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夜林伸手捏住盧克西的衣領,擱置在自己頭頂上,道:“抱好了,我們走。”
“去哪?”
“月光酒館,找你老公。”
…………
月光酒館一般在下午是要打烊的,老板娘更熱衷於在前半夜營業,勞累一天的人來這裡進行短暫放鬆,也更容易為酒水買單。
不過若是熟悉的人,即使在下午也可以通過酒館後門溜進去,會有服務生點頭招待,都是從帕麗絲那找來的可靠弟子。
夜林頭上戴著一頂圓帽,帽子裡麵藏著盧克西,在長三郎的招呼下走進了酒館。
赫頓尼斯幫的老大兼帕麗絲小弟長三郎,因為外麵天氣太熱,跑到月光酒館來打工,紮著兩根長長的麻花辮,額頭上還扣著一枚小白花。
“老板娘還在午睡,要我叫醒她麼?”
不著痕跡瞄了一眼的他的頭頂,這麼熱的天穿短袖卻還要戴帽子,真是奇怪。
可能,這就是強者的怪癖吧。
“不了不了,打擾老板娘美容覺,我得挨一頓錘,問一下,阿甘左這幾天有沒有來過?”
“阿甘左大人麼?”
長三郎指向酒館走廊最深處的小包廂,道:“恰好,他來了有一個小時了,還沒有回去。”
“我自己去看看,你先忙吧。”
站在包廂門口,夜林拍了拍自己的帽子,深吸一口氣,小聲提醒道:“你在這個世界的痕跡被抹除了,他不記得你,彆意外,你也先彆出來。”
頭頂被拍了兩下,盧克西似乎表明知道了。
推開門,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麵而來,酒桌上放著兩個空空的酒瓶,兩碟隻吃了一半的小菜,拍黃瓜拌豬頭肉,鹽水煮毛豆。
寬大又堅韌的巨劍直接橫在地上,外套也窩在一旁,身材魁梧,麵容滄桑的男子正靠在椅子上靜靜酣睡。
胡茬未淨,但和頭發一樣,已經有了灰白的跡象,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痕跡。
桌子的一角,放置著一枚被摩挲到發亮的鐵片,鐵片是一個人的名字,盧克西。
“他還是老好人的性格,遇到轉移災難總想插一手,也一直沒有停止尋找治療卡讚瘟疫的方法,如果不是心中那份對你的缺失感,他的實力,一定會比現在,更加強大。”
伸手拿掉帽子,讓盧克西可以出來看看,他睡著了。
沒有預想中欣喜若狂的歡呼,迷你盧克西圍著阿甘左的頭頂繞了一圈又一圈,然後從桌子上抽出一張紙巾,慢慢給他擦拭眼角未乾的淚痕。
她被夜林帶過來,是經過時間長河的跨越,生理感知上隻過了不到兩天。
但恍然之間,其實十年已過,那個年輕憨厚的男人,已經是滄桑白發的中年人了。
她睡了兩天,阿甘左慢慢過了十年。
擦乾淨眼淚後,盧克西凝視著這張很陌生的臉但也很熟悉的臉,眼神裡是無限的溫柔和不舍。
輕輕飄過去,在其額頭一吻,然後又飄到了夜林頭頂,弄亂了他一頭碎發。
“走吧走吧,我們回去,我這個鬼樣子都不好意思見他。”
和長三郎搖了搖手示意告彆,有空會再來玩,不要驚醒老板娘索西雅了。
趴在他頭頂的盧克西,像小鳥做窩一般,揉了揉手裡的頭發,歎氣道:“兩天前,我還和他一起冒險來著,結果一轉眼,他都成大叔了,我也死了。”
“物是人非?”夜林笑了笑有些感慨。
“有點吧,隔了十年唉,夏普倫那個老東西都讓位了,邪龍也沒了,女王陛下身許了,唉。”
“聽你這語氣,怎麼好像很看不起我?怎麼說也是第九英雄好不。”
“廢話,女王陛下在我們心裡是至高無上,聖潔的化身,你個小小人類何德何能……”
一人一“鬼”,有一搭沒一搭吹著牛,離開月光酒館。
而阿甘左也在不久後,悠悠醒了過來,意外的,這次醉酒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安心感。
沒有以前那種大醉之後的頭疼和恍若隔世,反而像是美美睡就一個好覺。
桌子上的一張紙巾,還留有潮濕的痕跡,阿甘左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眶,還有額頭,自己有用過這東西麼?
總覺得,哪裡好像出了問題?,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