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三張大同小異的‘人生無望,何苦來哉’臉。
鳴花心覺好笑,但這個時候要是笑出來,各種意義上都不太好。
某自告奮勇的始作俑者自知理虧,老老實實在鳴花身邊坐下,悄悄撇過來的目光不似往日般正氣淩然、理直氣壯,反而有些千壽郎式可憐。
“煎魚,不錯。”至少比我做得好,比瑠火和小兒子還差了點。槙壽郎緩慢地點評,“嗯,不錯。”
你真敢說,伊黑眼神死。他十幾歲被煉獄先生從族中救出,加入鬼殺隊前借住在煉獄家,彼時瑠火夫人病重難以起身。槙壽郎忙碌、千壽郎年幼,精神少年杏壽郎操持了一段時間夥食,水平……靠玄學。
這麼說吧,伊黑差點把自己吃死在煉獄家。
是蘿卜湯?鳴花遲疑,又抿了一口碗裡的味增湯,篤定:是豆腐湯。
結束了痛苦而煎熬的一餐,在場的男人/男孩無一人表現出再添飯的意思。伊黑馬不停蹄告彆走人,迫不及待到使用敬語向眾人辭行;大家長槙壽郎則借著散步的由頭,揣上錢袋、火速溜出家門。
千壽郎徹底放棄挽回家族形象,沮喪地接下清洗碗筷的工作,順便看看小米粥煮得如何。
偌大會客廳內隻剩未婚夫妻兩人。門外夜色徐徐落下,皓月當空、柔光輝潔,秋初蟬鳴起伏。杏壽郎背對著紙拉門,盤腿坐在靠近走廊的位置,鳴花則含著笑意,端正地跪坐在燈下。
暖橘色的燈光將和服少女的側臉渲出一層金邊,鳴花點墨般的眼眸爍爍似皓潔月色,目光更是溫煦到令人心跳加速。她光是坐在那裡,柔和平靜地微笑著,安定地注視著自己,就足夠讓煉獄杏壽郎說不出話了。
煉獄杏壽郎微笑:“……鳴花。”
少女頷首回應:“煉獄先生。”
“唔姆,在家裡還是換個稱呼吧!”火焰似的青年摸摸下巴,笑著提議道,“嚴格來說,這邊可是有足足三個‘煉獄先生’呢!鳴花試著叫我‘杏壽郎’如何?”
“是,”鳴花從善如流地點點頭,神情溫軟,“阿杏。”
聽到這個久違的稱呼,煉獄杏壽郎頓時振奮,燈下看美人的平和熏然一掃而光。大貓頭鷹暗自估計了一下弟弟收拾碗筷要花費的時間,果斷選擇坦坦蕩蕩站起身,一本正經挪到鳴花身邊坐下。
“阿杏,”和服少女柔和地仰頭注視著他,“——你是不是,有為難的事啊?”
杏壽郎聞言一怔,半坐不坐地僵在原地。
“抱歉,其實、其實我也隻是猜測,”鳴花無措地試圖解釋,“那個、雖然不太明顯,但是你今天看起來很沒精神,笑起來的時候也像有心事;煎魚、煎魚和燉菜裡,有一種失落的味道——”
貓頭鷹先生‘噗嗤’笑了,懶洋洋地在戀人身邊坐下,握住她交疊放在膝頭的手:“唔嗯,為什麼菜裡會有失落的味道?”你是怎麼從黑暗料理中嘗出情緒味道的?
這個問題,應該由我來問你呀。你在為什麼失落呢?
鳴花苦惱地被拉著手:“阿杏雖然和廚房的關係不好,但刀工意外不錯。”
非要詳細說的話,時蔬燉菜有幾塊切得漫不經心;她那份煎魚上,有一道劃痕險些割裂魚腹。
再加上阿杏注視自己的目光,不似往常熱烈明亮,反而更多是柔和憐愛——說來可能很奇妙,但人的目光中的確蘊藏著情緒,而越是性格外露的人,目光中展露的情緒就越明顯。
“發生了讓你
為難的事情嗎?”鳴花反手握住貓頭鷹先生,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膝蓋上,溫柔關切地疊上自己的另一隻手,“很抱歉,我沒能及時陪在你身邊。現在還有什麼、是我能幫上忙的嗎?”
煉獄杏壽郎默默地看著她,心想,鳴花真是世上最好的女孩子。
世上最好的女孩子傻乎乎地起身,像摸呼嚕嚕一樣,笨拙地摸了摸青年毛躁的頭發,小聲哄道:“不要擔心,阿杏在我眼裡是最厲害的人,所以一切都會好的。”
最厲害的貓頭鷹先生偏頭想了想,冷不丁把頭垂在鳴花肩上,用力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明天早上,做阿杏喜歡吃的東西吧?”鳴花渾身僵硬,又不敢貿然推開突然變成大貓貓的貓頭鷹先生,隻能好聲好氣地許諾,“酥肉?土豆餅?醬汁肉丸子也可以哦?”
“想吃海鮮炒麵,”火焰大貓貓趁機伸手抱住鳴花,悶聲悶氣道,“還想吃炸丸子。”
“不行,”鳴花下意識駁回,“早上吃海鮮炒麵是不是有點……”
火焰大貓貓也不出聲爭取,而是狡猾地蹭蹭鳴花的肩膀,順帶假裝委屈地收緊手臂。
“……”鳴花立刻心軟敗退,磕磕巴巴立規矩,“隻、隻能吃一點點哦?一、一點點!”
啊,她真可愛。煉獄杏壽郎抱著好脾氣的未婚妻,暗搓搓勾起嘴角。
</>作者有話要說:坎坷是不可能有坎坷的——性格柔軟的鳴花和直球係的大哥,廚藝點滿的鳴花和廚房殺手的大哥
你讓我寫矛盾我都寫不出來,這倆怎麼可能吵架?這倆能為什麼吵架?doi體.位都吵不起來吧?
其實我還在趕榜,哈哈哈哈(滄桑),說不定今天晚上還有更新or2
鹹魚一時爽,趕稿火葬場.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