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就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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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使慶宴設於嘉寧,那自然是恢弘大氣,值得遊覽,應的就是一字“典”。

再不濟設在墨川,縱浮靡俗麗些,排場足夠豪闊,也能應一字“大”。

若兩年後仍由步溪承辦,必定如從前那般簡樸無華,毫無意趣,僅剩乾巴巴的“七州”二字,得個共聚之意罷了。

步長微如此直白,連閆氏都聽得明白,無計可施,幾個大肚子更則不敢作聲。

徐氏咬咬牙,豁出去了。

他赫然跪向步長微,大放悲聲,叩拜道:“微王陛下,吾兒屍骨未寒、魄散他鄉,那罪魁禍首不能伏法受誅,草民豈敢一走了之啊!草民徐臨航,懇請微王陛下主持公道——”

話音將落,席間數位亦然隨之叩首,哭天抹淚。

“草民劉啟,懇請微王陛下主持公道!”

“草民閆越,懇請微王陛下支持公道!”

......

步長微大驚失色,忙喚周連上來攙扶七人。

可周連一介老翁,扶得還趕不上他們跪得快,根本難以顧及全堂。

四麵透風的向陽堂沒法關住這片鬼哭狼嚎,周遭巡衛及侍奉宮娥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隻好照舊於堂外十步處埋首立候。

老爺們鬨得步長微近乎以為自己還在金鑾殿上,幸而這回的救兵不用等人去請。他鬆了口氣,先起手安撫:“諸位,少安毋躁,少安毋躁。”

七人跟商量好似的,齊齊噤聲,自下仰望微王,神色苦情無比。

步長微像是終於想起前頭端坐的兒子,鄭重道:“千弈,若為父將此案全權交與你來裁定,你待如何處置?”

步千弈看向步長微,道:“兒臣以為,茲事體大,不可馬虎。當處斬監候。”

聞言,老爺們眼前一亮,覺著步世子或是個講理的主兒,遂紛紛打直腰板。

徐臨航朝著步千弈膝行方寸,拱手探問:“草民鬥膽。敢問步世子,您的意思是沒有個十天半月,這案子便結不了了?”

墨川七大家受命而來,倘看著衛子昀的命從刀下出逃,且不談自家兒子能否魂歸故裡,怕是他們幾個老頭都要“客死他鄉”。

為免夜長夢多,衛子昀當然是死得越快越好。如能梟首示眾,於七大家相當大功一件!

“也不見得。”步千弈聲色淡然,“寧世子仁義,想來不多時便能交出一份公允的結案書。”

徐臨航立馬給步千弈磕頭,懇切道:“草民愚昧,不懂查案。但要真正的公允,還請步世子與寧世子同行,互為佐證,不至於落人口實。”

比之笑裡藏刀的偽君子,徐臨航情願相信說一不二的冷骨頭。

道是互為佐證,實則要步溪盯緊嘉寧。畢竟步長微最不想看見各州間爭鬥無休,步千弈若還認這個親爹,且不欲同寧展一般退列少君,至少得按照步長微“講信修睦”的信條來。

步千弈卻無意與寧展接觸過甚,遑論攜手處事了。若不是寧佳與,銀喉長尾雀他都懶怠多管。

“白歌。”步千弈不冷不熱地吩咐,“你協助寧世子查案。”

“是,殿下。”白歌拱手領命。

徐臨航欲言又止,步長微擺手寬慰,接過話茬:“如此甚好!諸位儘可安心,既是千弈欽點之人,就沒有辦事不利索的。”

此事微王作了主,老爺們已不便再說什麼,隻得謝恩離宮。

今番當眾得了步千弈一句“斬監候”,即步溪站上了衛子昀必須死的立場,塵埃落定不過早晚。七人還算有收獲,終能一心撲向兒子的喪葬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