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除了犬吠隻有彼此的心跳。
回到家時,林家燈火通明,高玉梅坐在堂屋,瞧見兩人回來便起身走進廚房:“大妹子,他們回來了。”
方梅迎出來見林悅眼睛紅紅的,知道是哭過一回便柔聲道:“忙了這麼會兒,餓了,我窩了麵,都吃一碗。”
熱騰騰的素麵端上桌,林悅沒有動筷子,拉著方梅的衣角無助地問:“娘,我是不是錯了。”
“沒錯。你做得很好。”
高玉梅搶先一步回答。
方梅也是點頭。
下司離得這麼近,他們竟全然沒聽過什麼風聲,這事要不是林悅捅破窗戶紙,隻怕他們真要瞞到方寡婦生下那孩子。
高玉梅夾了塊臘肉放在林悅碗裡:“聽你娘說,你會做衣裳,想不想去學學,我給你弄個旁聽的名額。”
林悅抬起頭,她看見高玉梅眼神中滿滿憐愛,有些不解地望向齊一舟,齊一舟隻是笑笑,端起麵湯很快風卷殘雲。
高玉梅接著道:“姨原不是瞧不上你。隻是一舟這孩子苦大的,我總想著得有個知冷知熱的女娃娃跟他過一輩子。小月兒,你很好,真的。說來好笑,頭回見你,我還當一舟這孩子光圖你模樣呢。經此一事,姨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好孩子,往後你們好好過。”
高玉梅笑了。
方梅哭了,她背過身去擦了擦眼淚,林悅忍不住伸手去拉她的衣角。
“爹呢?”
齊一舟環視一圈沒看見林海。
方梅揉著眼睛道:“他們幾個去村裡巡邏了,知道他大哥為人,怕犯糊塗傷了秀蘭跟孩子。”
林悅點點頭,她確實沒想到這層,便將秀蘭說明天帶孩子過來學做衣裳說了,方梅自然答應。眼看天快要亮了,高玉梅臨走前從懷裡摸出個手帕包,說是齊一舟他娘年輕時的東西讓林悅收好。
包裹得沉甸甸的。
裡頭躺著一對翠色鐲子和一雙足金耳飾。
高玉梅解釋說是齊一舟母親做姑娘時的首飾,前兩年大部分抄家丟了,這點還是老父親藏在山牆下才得以留住。
林悅仔細將東西收好,齊一舟駕著驢車送高玉梅和關遊去鄉裡乘車。
這一日,林場那邊來了消息,說山裡要大規模施工,林場那邊暫時不要進人。
一時間,整個林原人心激蕩。
招工的告示是當天下午張貼出來,說成年男子白班算十四個工分,夜班算十六個,男伢子十二歲算九個公分,十四歲算十個,十六歲算十二個。
另外包夥食,大食堂大鍋飯管飽。
告示貼出來一個小時,整個林原鄉都鼓動起來。就連向來沉的住氣的林海也著急要叫林生回來。
“不行!阿生得念書!”
林悅一票否決。
“齊家村都接娃回來,等工事一了再送去就是。”
“不行就是不行。”
“不信你等著看,明裡鄉上學堂要空一半。我聽東陽那邊說是女娃娃也行,都不叫讀書去掙工分去。”
“旁的我管不著,但是林生必須讀書,鄉裡要是讀不成,我就送他去縣裡讀!爹,你要是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