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問出這個問題,並未真期待能聽到什麼回答。
這幾天相處下來,林悅也看出來了,齊一舟看上去人畜無害,其實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這人要麼腹黑要麼腦漿全黑,就剩下那點心眼是溫熱的。
齊一舟沉默片刻輕輕嗓子後堅定地開口道:“是山神。他說我該娶你回家了。”
得了!
林悅為之絕倒!
她怎麼會希翼狗嘴裡吐出象牙!
她連看都沒再看他,轉身走回院子,當著他的麵“啪嗒”一聲關上房門。
拜拜,您呐!
秀蘭聽見動靜,推開窗戶問:“月兒,咋了?”
“沒事嫂嫂,門外來了條狗!好大一條大黑狗哦!”
林悅說著故意提高音量,門外的齊一舟四下打量也沒找到林悅說的那條狗。齊一舟沒有欺騙她,他上門提親的確是山神催他的。那天晚上他跟平時一樣在山神廟裡歇腳,他做了個夢,夢裡山神扯著胡子說林家的瓜熟了就該摘彆叫旁人摘了去再後悔莫及,夢裡山神捧來個白嫩嫩香軟軟的小香瓜,他摟在懷裡委實有些愛不釋手……
後來怎麼睡不著,在林子裡轉悠便遇見她。
齊一舟覺得這些都是山神的指令。
他靠山吃山,斷沒有違背山神命令的意思。
隻是眼前的林悅比山神捧給他的小香瓜刺頭多了,真叫他無從下牙!
天蒙蒙亮時,門口再次傳來動靜,林悅剛和衣躺下,瞬間睡意全無,她小心爬起來,忽然想起棍子丟在門口,隻能抓起桌上的茶壺朝門口走去。
“姐,姐,姐。”
三聲賠著小心親昵至極的呼喊將她從驚恐中釋放出來。
林悅拉開門,門外站著的林生雙手合十念叨道:“姐,原諒我,下次下次我就睡門口。”
林生睡過頭了,一覺醒來天都快亮,嚇得拔腿就來找人。
林悅冷哼一聲也不搭理他,像對齊一舟一樣把人關在門外。
這天一早她就去村裡,說晚上有人在村裡遊蕩,看看要不要讓人加強巡邏。接待她的村乾部是個中年女人,林悅沒見過她,不過對方態度很好,說記下來等村長回來看看怎麼辦。
林悅回了趟家,打算找兩件趁手的家夥防身。家裡的門開著,齊一舟跟林生正在給穀倉上梁,兩人見著她具是一愣,誰也沒敢上前。林悅昂著頭當做沒看見他們,她進雜物間拎出把砍刀,刀磨得透亮卻很沉,她勉強兩個手能提得起來,除此之外她又翻出把剔骨刀,像模像樣地彆在腰後……
齊一舟忙從梯子上跳下來,從她腰後把刀收走。
“你晚上安心睡,我守著。”
“怎麼?山神又給你說了?”
“你又為什麼生氣?”齊一舟頓了頓接著說:“山神沒說,是我的主意。”
“那怎麼行?要不你問問山神,看看老人家同意不?”
“這事不好勞煩山神。”
齊一舟聽不出林悅陰陽怪氣地語氣,仍十分認真地解釋。一旁的林生實在看不下去,站在齊一舟身邊小聲道:“姐,咱們是獵戶不能不敬山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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