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旗下的酒店一直走精品路線,那家主打親子,確實做到了極致。
囡囡一到地方就紮進去不肯出來,江逸也放下架子,親自陪玩,驚呆了一乾江氏員工。
加上我是前任老板娘,所以關於我倆破鏡重圓舊情複燃的消息連夜就傳開了。
如果說這些年我學會了什麼新技能,那大概就是視而不見充耳不聞了,橫豎這些人不敢到我麵前來八卦。
關於孩子這件事,我對江逸可能始終心存了一點愧疚。
畢竟人為剝奪了父女倆這些年的相處機會,所以他這兩天跟囡囡一起玩,我通常就睜一眼閉一眼。
那天早晨,囡囡拿著小企鵝奶黃包,去極地世界裡麵看企鵝。
我在外麵處理海城那邊公司發過來的合同和傳真,半晌沒聽見小丫頭的動靜,覺得不大對勁。
起身走到極地世界的裡麵,發現除了動物,壓根沒有囡囡的身影。
我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這兩天為了陪小姑娘玩,江逸乾脆清了場,不到飯點,裡麵連工作人員都沒有。
大腦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但身體已經先一步跑過去了。
“囡囡!”
除了回聲彆無其他。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說服自己,她可能是跟我在玩躲貓貓的遊戲。
“徐婧宜,你再不出來,我真的要生氣了!”
她知道如果我連名帶姓叫她,往往就是最後通牒了,所以通常都不會再繼續開玩笑。
但這一次,沒有半點動靜。
我愈發心急如焚。
這裡麵地方不算大,但帶設施的小房間不少,我不可能一個一個去找。
抬眼看去,裡麵都是攝像頭,隻要去總控調監控便一目了然了。
我以此生最快的跑步速度衝出去,結果不偏不倚撞到從外麵進來的江逸身上。
“今天倒是出奇地主動啊。”
他還在開玩笑,我急得恨不得揍他一頓。
“囡囡不見了。”
江逸登時正色起來。
“什麼時候發現的?發現多久了?每個地方都找過了嗎?”
他聲音不大,但能聽出語調中的緊繃。
“外麵都找了,裡麵的遊戲間沒有一個個進去。但是我一直在喊,她若聽見不會不回答。”
江逸扶住我肩膀。
“彆急,我們現在就去調監控。”
不知怎地,我莫名覺得心頭安定了些。
至少這一刻,我不是一個人麵對。
我倆腳步匆匆往外走。
“放心吧,江氏安保向來很好,而且又是全方位無死角,囡囡不會憑空消失的。”
話雖如此,但那份強烈的不安還是縈繞在心頭。
總控負責人一見江逸親自出馬,立刻把所有監控都調出來。
我緊張地攥緊手指,不敢錯過屏幕中的每一幀影像。
囡囡在鏡頭裡出現了,她一邊啃手裡的奶黃饅頭,一邊逗企鵝。
但是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另外一個方向吸引了,隨即很快跑過去。
然而她跑過去的那個方向是視頻死角,三四個攝像頭都沒有拍到。
“倒回去。”
江逸沉著冷靜地衝負責人發號施令。
短短不到十秒的這部分鏡頭被反反複複播放了好幾次。
他臉上凝了層寒霜,指著屏幕角落某處。
“這裡有人,調成0.5倍速。”
那人依言照做之後,我也看到了,那個方向有團模糊的黑影,像是個成年人。
“去把玻璃門外麵的監控調出來。”
“你的意思是囡囡跑出去了?
江逸安撫性地拍拍我肩膀。
“她力氣小,打不開那扇門,應該是有人從外麵打開了。
我的心臟仿佛一下子被攥緊,連自主呼吸都困難。
誰,是誰會把囡囡帶走?
她回國不到一周,知道她存在的人根本寥寥無幾啊!
負責人快速調出來那扇門之外的攝像頭。
一個熟悉的人影迅速映入視線,哪怕隻是背影,我也一眼認了出來。
竟然,是江逸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