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菲險些笑出聲。
想起一個社交禮節笑話:誇讚一個年輕女孩子的時候,如果對方很漂亮,可以直接誇長得好;
如果長相實在恭維不出口,但凡身段、談吐有點可取之處,就可以誇氣質好;
如果氣質也誇不出口,就隻能從學曆上找補。
陳予安憋了半天,就隻能想出一句“有個性”,可見在他心裡,媛菲真是一無是處。
好,很好,看看黃嘉晴這樣子,陳予安選她來氣他家人,還真沒找錯人。
黃嘉晴不愧是正經純種大家閨秀,光速從rampagemode無縫切換回normalmode。
她自己揉了揉手腕:“好了,我才剛回來,這些事情慢慢談,你洗漱一下,下來吃早餐。”
她餘光瞥向媛菲、欲言又止,媛菲猜她想補充一句“你彆來吃飯”。
不過陳予安沒給她這個機會:“我不在家吃了,我約了新教練麵試。”
黃嘉晴很氣憤:“有什麼天大的事情不能吃完飯再說?或者你把對方請家裡來慢慢聊。我們母子多少天沒見麵了?你就這樣對待我?”
回答她的是來自陳予安的冷笑。
他拎起地上的網球包就徑直往外衝,絲毫沒把她這個親媽放在眼裡。
黃嘉晴沒有阻攔他,反而好似找回了理智、在他身後幽幽地說:“早卉就在樓下客廳,你不想見見她嗎?”
她語氣漫不經心,陳予安聽到“早卉”兩個字,刹時腳步停滯。
媛菲瞬間如臨大敵,早卉?早卉是誰?
他老相好的?
黃嘉晴見狀,以為拿捏到了他,越發得意:“我知道你還在找私家偵探調查她的死——我知道你不死心,從來沒攔過你。這麼久了,該停下來了吧?該相信我了吧?”
私家偵探?調查?
媛菲越來越糊塗,這是在說什麼?
陳予安駐足許久,留給她們的始終隻有一個模糊不清的側麵。
他嗓音暗啞:“媽,你真的知道我在堅持什麼嗎?”
說罷扭頭就走,徒留黃嘉晴一人在原地氣急敗壞也無濟於事。
嗯?
每次見到這種戲份,媛菲就很像拚命搖晃他的肩膀、把他腦子裡的水倒出來。
你要什麼?你倒是說呀!上帝在你臉上劃了張嘴,你隻用它來吃飯啊?!
正暗暗吐槽,被丟下的黃嘉晴狠狠瞪了媛菲一眼,惱羞成怒一般,眼中寫滿了“都是你的錯”。
媛菲懶得理她——
和左嵐一樣是個loser,一個抓不住老公、一個抓不住兒子,偏偏卻來找她的麻煩,真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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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時間。
陳老先生和六老太太前兩天去了馬來西亞,黃啟山夫婦也回了香港,這“十全十美”的陳家,現在屬黃嘉晴輩分最高。
陳老太爺在的時候,都是西餐;黃嘉晴一回來,全都換成了新加坡當地餐飲。
媛菲一時竟搞不懂,到底誰才是本地人。
這杯子裡倒的不知什麼茶,竟飄著一層油花,旁邊盤子裡配的當地kaya醬吐司,她也吃不慣。
拜托,她可是廣東人,要是選擇碳水炸彈,還有什麼比廣東過早更美味的?
流沙包、腸粉、糯米雞、艇仔粥……
也許是她敷衍的樣子引起了黃嘉晴的不滿,她驟然開口:“杯子裡的是當地的肉骨茶。”
媛菲一愣,端起來假裝抿了一口,其實就潤了潤唇:“嗯,很美味。”
嘔,嘗不了一點,她想念鴛鴦奶茶。
哪怕給她冰咖啡也行啊。
傳說中的“早卉”就坐她對麵,什麼嘛,長得一般般,給鄧可兒提鞋都不配。
姓白,海藻般的長發,洋娃娃一般的大家閨秀模樣,說話甕聲甕氣,特彆討好黃嘉晴的模樣。
剛才是乍一聽這個名字,有些措不及防,所以她才驚慌失措。
可是仔細想想,陳予安和這個白早卉,不像有曖昧的關係。她除了姓氏比較小言女主,怎麼看都像個女炮灰。
一個男人如果真心喜歡一個女人,一定是時時刻刻想見到她、想為她花錢,彆人再阻攔也沒用。哪怕實力不允許,想法不可能被磨滅。
什麼“因為愛你怕你成為眾矢之的,所以冷落你不見你”這種狗屁不通的邏輯她才不會信。
她跟在他身邊這麼久,從沒聽他提起這個白早卉。現在這女的都上門了,他連見都不見,怎麼可能是老相好的?
媛菲瞧她食量和貓差不多,仿佛一個精致的洋娃娃。
難以想象陳予安會喜歡這樣一個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