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建華本來怕真給林樾添什麼麻煩,已經開始猶豫了,聽到張守新的話,瞬間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她和林樾點點頭,使勁掙脫了婆婆的鉗製,大步跟著林樾離開了。
張遠東和治保隊的一行人剛收到人已經找到了的消息,這時候趕到了門口。林樾扯扯張遠東的袖子,拉著人一起回家了。
今天晚上注定不會是一個平靜的夜晚。事情鬨得太大,村裡幾乎三分之一的青壯年都參與找人了,劉建華揚言要離婚的事情也很快就傳開了,好多人家裡還點著煤油燈,豎著耳朵等著聽消息呢。
蘇大嬸趕到林樾家裡的時候,劉建華正倚在林樾身上哭訴。婆家找神婆上門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段時間她不光要喝符水,還要在神婆麵前脫光了身體,讓陌生人檢查肚子,忍受各種各樣的“做法”,受到的委屈不是簡單幾句話就能說清楚的。
而張守新這個當人丈夫的,隻會在一開始的時候勸她忍忍,時間長了,反而成了她不懂事,不體諒家裡人的一番苦心,對她的態度越來越差,好像她懷了孕,是做了一件多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一樣。
林樾沉默的拍拍劉建華的後背,安靜的聽著她發泄。
她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對王三嬸子的印象還是很好的。她雖然做事很不著調,但人也是真的熱心。而劉建華和張守新兩口子的感情一直也不錯,並沒有因為一直沒有孩子而產生什麼矛盾。沒想到劉建華現在懷孕了,反而出現了越來越多的矛盾。
也可以說,是從張小惠出事開始,他們這一家子行事就越來越讓人不舒服了。可能是失去了家裡最大的經濟來源,更多的可能是太在意村裡的指指點點,反正這一家子幾乎把怨氣全都發泄到了劉建華身上。他們認定了張小惠說得話會成真,想方設法的想要找人改命。
林樾想起前世經常聽到的一句話:於最高處見人品,於最低處見人性。人在逆境中,總會暴露一些意想不到的品性。
蘇大嬸趕到的時候,劉建華剛剛哭完。她一來,幾人就知道她是來乾什麼的了。
劉建華麵色平靜的說:“嬸子,你來的正好,我本來還打算明天去你家找你的。我要離婚,麻煩嬸子幫我開一張離婚證明吧!”
蘇大嬸握住劉建華的手,安慰道:“好孩子,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你那個婆婆真是瘋魔了,這麼能糟踐人!那個劉神婆子是個什麼人,這附近哪有不清楚的,這種人的話她也敢信!你也彆氣了,氣大傷身,你現在還懷著孕,彆氣壞了身子。”
劉建華擦擦眼淚,隻是笑笑,卻沒說話。婆婆以前對她好,那是因為她從來沒有忤逆過婆婆。現在劉建華不順著她的意了,她自然也不會還和以前那樣和顏悅色的。
蘇大嬸也覺得王三嬸子一家太過分了,但是並不認為她是真的想要離婚,她以為劉建華隻不過是受了委屈,心裡難受,想鬨一鬨罷了。
她繼續勸道:“你今晚上住在小月兒家也好,你誌強叔和劉支書去你家,給你公婆做思想工作了。等明天,讓守新那混小子來給你賠禮道歉!”
劉建華定定地看著蘇大嬸,又重複了一遍:“嬸子,我想離婚,麻煩你幫我開一份離婚證明吧!”
蘇大嬸憋得半天都說不出話。她順了口氣,說:“守新媳婦啊,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了,你是個好孩子,不是心裡真的難過說不出這樣的話來的。不過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是在氣頭上,說話這麼不管不顧的,傷了小夫妻倆的感情可怎麼好!”
她這是還不相信劉建華真的要離婚。不過也是,劉建華的性格懦弱,沒有多大主見,以前又是出名的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