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見到林樾,猜到人已經被那個騎自行車的男人抓走了。但是自行車已經騎出去老遠,他已經追不上了。他這會也顧不上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女同誌,趕緊大喊:“抓賊啊,青天白日的擄人啦!大家快出來救人啊!”
有人陸陸續續的從家裡跑出來,順著劉放手指的方向,正看到一個身穿白色警服的高大男人,騎著自行車往村外而去。離得近的人還能看到自行車的前梁上趴著一個人,赫然就是林樾。
大家對縣裡新入職的小周公安都不陌生,這段時間經常能在放電影的時候或者趕大集的時候看到他巡邏,所以大家發現是他帶走了林樾,還都有點鬨不清楚狀況,更何況人家還穿著警服,怎麼看也不像是會擄人的。
就猶豫了這麼一小會的功夫,周全安已經帶著林樾騎著自行車走遠,眾人再追不上他了。
林樾醒得還挺早,她一醒來就發現自己姿勢彆扭的趴在自行車的前梁上,兩隻手被銬在了車上,整個人都十分扭曲的折疊著,難受的要命。
她肚子被橫梁隔得生生的疼,胃也翻江倒海的難受,臉已經憋得通紅一片。林樾覺得,她在被顛死之前大概會被自己的嘔吐物給憋死,想想都惡心透了。
隨著那人的來回蹬車的動作,林樾的腦袋被他的腿撞過來撞過去,那人不耐煩了,還會伸腳在她身上狠狠地踹一下。
她在搖晃中撇到了那人身上的白色製服,和扣在腰間的熱武器,心裡把這人罵了八百遍。隻是她還沒弄清楚狀況,不敢貿然行動,隻得繼續裝暈。
林樾雖然看不到這人的臉,但是她想起林梅的舉動,猜也能猜到應該是周全安。她以為那人會把自己帶到縣裡,用以威脅張遠東,沒想到他兜兜轉轉,甩開身後的村民後,把自行車往溝裡一扔,扛著她進了山。
大蒼山群山重疊,那人並不是隻停留在經常有人活動的外圍,而是直接進了深山之中。
那人一點也不顧及林樾的感受,她被人扛在肩上,頭朝下的甩來甩去,那個滋味實在是難受,隻恨自己身體太好,沒有辦法暈過去。
等那人終於把她放下了,她才發現自己被帶到了一間破敗的屋裡,屋裡十分昏暗,借著外麵的日光,林樾勉強能看清屋裡的陳設。
房子最近應該被人修繕過,裡麵的床和幾個板凳都是新的,靠近門口的地方還架著一口鍋。
她被人隨意地扔在了地上,地麵十分潮濕,還長著幾棵野草。
她猜這應該是以前進山打獵的人臨時住的地方。
抓她來的男人在屋外,正和什麼人在爭吵。這人很警惕,聲音壓得低低的,縱使林樾的聽力異於常人,她仔細聽去,也聽得並不完全。
而另一道女聲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正一個勁的責怪男人不應該冒險把林樾抓來,畢竟抓了她,除了報複張遠東,幾乎沒有什麼用處。
那個男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林樾隱隱約約能聽到“很重要,和XX一樣”、“套出話來”之類的話,
女人聽了後,沉默了下來,大概是接受了這個說法。
兩人從外麵進來的時候,林樾還在猜測自己一個什麼都不懂,沒見識的鄉野村婦,能有什麼重要的,既然不是用來威脅張遠東,難道是和許父有關嗎?
還沒想完,她就看到一男一女走了進來。男的果然是周全安,另外一個女人則是一頭利落的短發,一雙大眼睛十分漂亮,她也穿著一身白色警服,更襯得她的身材纖瘦苗條,是個十分乾練清爽的美人。
女人的聲音非常清脆的:“嫂子,我叫苗棉棉,和周全安都是張哥的同事,今天實在是委屈你了,不過這都是上麵的安排,帶你來這裡也沒有彆的意思,就是是為了引出暗處的人,沒想到小周這麼不會辦事,鬨了個大烏龍。”
林樾很驚訝,她真沒想到公安局內部竟然會有這麼多內鬼。而且這個苗棉棉恐怕是在把她當傻子糊弄,她心想:你要不要聽聽你說了些什麼?我一個鄉下婦女,社會關係這麼簡單,你們抓我,除了張遠東和許父,還能把誰引出來,難道是你們口中的“老大”嗎?
當然,這些話林樾沒法說,他們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