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相處得久了,他發現劉清軍還算是值得交往,這時候也不願意扒他的麵子,就隻笑了笑,沒接他的話。
剛出局子,兩人就見大門口站著一個身穿藍格子布拉吉的姑娘,正在和警衛室的值班人員打聽著什麼。姑娘見兩人出來,歡快的蹦了過來:“遠東哥,好巧呀,正好你出來了!”
張遠東的眼神瞬間變得鋒利無比,他不動聲色的打量眼前這個打扮時髦的女人,很好奇她想要乾什麼。
張小惠跑到張遠東身邊,十分自來熟的拽著他的衣袖:“遠東哥,我明天休班,也要回村裡,你回去的時候捎我一程吧!”
張遠東把袖子從她手裡拽了出來,一點也不留情麵:“男女有彆,我怕影響不好,不能帶你。”
張小惠像是受了多大的欺負一樣,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可是我一個人走那麼遠的路,怕遇到危險……”
張遠東一天之內碰到了兩個這樣的人,耐心都快被耗儘了,他擺擺手,拉著在一邊看熱鬨的楊文就走:“你以前怎麼回去的,今天還怎麼回去。”
楊文小聲八卦:“哎,那個女同誌不就是之前在醫院附近見到的那個嘛,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覺得人家小姑娘好像看上你了呢?”
張遠東嗤之以鼻。他去參軍前爹不疼娘不愛的,那時候自己長得又矮又瘦,連理發的錢都拿不出來,村裡的女孩子都離他遠遠的,沒少在背後笑話他邋遢、醜八怪。像張小惠那麼愛慕虛榮的人,以前小的時候就瞧不起他,現在他都結婚生子了,日子看起來也沒過得多好,她能突然就看上他了那才是活見鬼!
張小惠被氣得臉都紅了,一甩手裡的帆布小包就走了。
她回了國棉廠,徑直上了辦公樓的二樓,推開一間辦公室的門,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辦公桌後坐著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五十多歲的年紀,頭頂的頭發幾乎快要掉光了,仔細看去,這人的照片還在一樓的進個人那一宣傳欄展示著。
他從辦公桌後走出來,親昵的拍拍張小惠的肩膀,笑道:“這是怎麼了,是誰給你氣受了?”
“還不是你出的餿主意,讓我去接近那個張遠東,他又不是什麼香餑餑,我為什麼要上趕著去找氣受啊!”
男人笑著攬過她的肩,安慰道:“好了,我這不也是為了你好,那個人在部隊呆了那麼多年,職位肯定低不了,以後的前途大著呢。你不是也說過,在你的夢裡,他後來當上了公安局長嘛,難道你就不想當局長夫人?”
張小惠目光閃爍,她沒有告訴這個人,現在發生的很多事情都和上輩子不一樣了。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三下,張小惠閃身藏在了門後,一個年輕的女員工推門進來彙報:“王主任,縣城晚報的周小姐過來了。”
從她身後走進來一男一女,女的四十上下的年紀,規規整整的盤著頭,穿一身灰色的職業套裝,腳上是一雙大頭皮鞋,看起來十分乾練。男的則穿著一件海魂衫,頭發半長不短的,看似不加修飾,實際上每根頭發絲都有它特定的長度,臉看起來又白又嫩,很像最近剛上映的那部電影裡的男演員。
待那個女員工完全走遠了,那個女的譏諷道:“王主任官僚主義很嚴重啊,見你一麵還需要通報有專人通報!”
王主任依然是一副笑嗬嗬的模樣,像個老好人一樣,隻不過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