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大膽的推測,他們六個人若是有交集,一定是在鄭大娘子家附近。”
閔惟秀想著,點了點頭,薑硯之真是太聰明了,他怎麼就能夠從一團亂麻裡,看出這麼些道理呢?
她在開封府的時候,經常逛集市,那賣肉的,可不都蹲在一塊兒,舒奴是賣羊肉的,把攤子擺在鄭屠夫的肉墩子附近,很合理。
薑硯之感受到了閔惟秀讚賞的視線,全身都是勁兒,越發的賣力了。
“不光是地點,就連時間,也隻可能是特定的日子。因為這裡頭有一個人很特殊,就是舒奴,舒奴隻有每個月的初一以及十五才會進城。”
原青恍然大悟。
“你仔細的回想一下,在這連環殺人案發生之前,在那附近可發生過什麼特彆的事情?”
“原推官,您之前一段時日,不在王都。我都是跟著蕭推官的,就在一個月前,有人前來報案,但是被蕭推官給趕走了,那事兒就同鄭屠夫家對麵的一條小巷子有關。”
“我當時去驗看了屍體,死者名叫那花,是自縊而亡的。蕭推官說自殺的官府不管,就把那花他爹給趕走了。”
薑硯之點了點頭,“你詳細說說這個案子。”
仵作回想了一下,“那花的爹說,也不知道哪個長舌婦,四處傳謠,說他家那花不檢點,是個暗娼。他們家那條巷子,特彆的暗,夜裡沒有燈光,雖然離鬨市十分的近,但卻因為既沒有好的館子,又沒有擺攤的,夜裡鮮少有人往來。”
“謠言說得十分不堪,說是有人瞧見了,那花夜裡同人在巷子裡……咳咳……那花實在是受不了,在家哭了好些時日,都不敢出門,因為每日都有人去他們家門口說一些汙言穢語。那花的爹是個走南闖北的鏢師,那日出去走鏢,那花在自己家門口,被人給輕薄了……當天夜裡,她就懸梁自儘了。”
“那花的爹一回來,就來衙門告狀。說是要把那輕薄她的人給抓起來,還有那些在門口辱罵她的以及傳謠言的人。隻是那花是自殺的,輕薄她的人,也不過拉扯了一下,便是抓回來又如何?”
“於是這事兒,便不了了之了。因為蕭推官當場就給推掉了,是以這個案子,根本就沒有記錄在案。也是我瞧著那花他爹可憐,這才去驗看屍體的。絕對沒有錯,是自縊的。”
閔惟秀有些唏噓,要不說女子生存艱難呢?
你不過是上嘴唇碰下嘴唇,隨意的說了幾句話,可那話一出來,便成了刀子,直接殺人了流言中的那個人。
人言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