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惟秀想著,覺得自己的智慧在閃光,什麼獵殺不獵殺的……像她這種藝高人膽大的,那是半點不發怵的。
她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馬步一紮,氣沉丹田,“嗷嗚……”
那聲音,轟動如雷,幽咽中轉著彎兒,拖到最後,好似一個說了一籮筐話的反派,終於要斷氣了,偏生這口氣又斷不下去一般惆悵,讓人難受。
閔惟秀嗷嗚完了,拍了拍手上的灰,“我阿爹兄長聽到這個聲音,應該能來尋我了!”
“惟秀,惟秀!原來是你啊,我還以為墓道裡有狼呢!我的腿崴了,實在是站不起來,快來扶我一把!”
“什麼狼!我那是暗號,暗號懂嗎?虧得你還段案如神三大王呢!這墓裡哪裡來的狼!”閔惟秀適應了黑暗,一眼就瞧見牆角坐著一個白胖子,他們掉進的不是一個墓道,而是一個耳室,在那耳室的另外一角,趴著一口黑色的棺材。
隻一眼,她就覺得胳膊上炸毛了起來。
這是習武之人的直覺,那個棺材給她的感覺實在是太危險了。
她想著,跑到了薑硯之身邊,小手衣拎,將他提到了自己的背上,壓低聲音說道,“這裡有些不對勁,那麼一群人掉下來,這裡怎麼隻有我們兩個人,還有其他的人呢!”
“我從上頭掉落下來,就靜靜的想了一會兒事兒,既沒有聽到人的呼喊聲,也沒有聽到腳步聲,其他的人,都到哪裡去了?”
薑硯之趴在閔惟秀背上,看著她綠油油的嫁衣,有些垂頭喪氣的說道,“惟秀啊,我原本想著,咱們成親,肯定特彆美好……可是現在……哪裡有人拜完堂後看死人,看了死人還下墓地呢……”
閔惟秀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繡鞋,笑了出聲,“這不挺好,日後我們的孩兒問起,我們也有牛可以吹不是!想當年啊,你阿爹阿娘成親,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啊……對了,咱們往哪邊走?”
薑硯之一顆心落了地,伸手指了指左邊,“走這邊,我記得當時,我阿爹是坐在我左邊的。這麼大的手筆,肯定是趙離設下的局,其他的人,都是次要的,關鍵是他想殺掉我爹。”
“因為屋子小,這裡人又那麼多,我阿爹的那些侍衛,全都在院子外頭候著……他身邊最近的是皇後,呂相公還有高將軍……若是高將軍……”
閔惟秀心神一凜,“那咱們就走左邊。”
不是她擔心皇帝的安危,實在是萬一皇帝死了,太子又翹了辮子,那如今的開封府尹二皇子,不就要當皇帝了麼?
至於臨安長公主同武國公,她阿爹阿娘站得近著呢,而且,她阿爹武藝高強,阿娘並非是首要的攻擊目標……
才走了兩步,閔惟秀就感覺腳下有異響,“薑硯之,你指的什麼路,走兩步就有機關……”
她說著,就地一滾,奶奶的腿,嗖嗖嗖的長矛朝著她之前站著的地方戳,若是跑得慢的話,怕是早就被紮成了刺蝟了。
薑硯之趴在閔惟秀的背上,被壓了個眼冒金星,頭暈腦脹的,“惟惟秀,你能不要用手摸本大的臀部嗎?怪癢癢的……雖然咱麼成親了,但這裡實在不是入洞房的地方不是……”
閔惟秀正喘著氣,一聽到這話,氣不打一處來,“你胡說八道什麼啊!我背著你逃命都來不及,還有空摸你!你以為天下人都跟你們男人一樣猥瑣嗎?我們女人要想摸,那都是光明正大的摸,小動作不搞的!”
薑硯之一聽,脊背發涼,“不對啊,惟秀,正的有人在摸我的背……不是你,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