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封府外的一個小村子裡,住著一位不起眼的老地主,村裡的人都知曉,這家人乃是前兩年從外地搬來的,說著有些難懂的蜀中口音,經常有那種背著大寶劍,亦或者是提著酒葫蘆動不動就哈哈哈怪叫,自以為瀟灑的人跑過來問路。
久而久之,村中人除了種地,又多了好些營生,譬如賣金瘡藥,譬如開個龍門客棧,又譬如賣話本子。
那些江湖人一旦進去了,多半是橫躺著出來的,一躺便是數月,閒得無聊了,隻能看話本子打發時間。
今兒又是一個豔陽天。
閔惟秀瞧著門口熱鬨的長隊,又瞄瞄四周賣涼茶的,賣閨女的……呸呸,賣扇子的,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薑硯之瞧著熱鬨,對著路丙說道,“你抱著葡萄,在這裡等著,我帶惟秀去買冰碗來吃。這挑戰的人,可真多,咱們來得早,才排到了第五個,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他的話音剛落,前頭站著的一個壯漢,便哈哈哈的笑了起來,他聲如洪鐘,笑起來差點兒沒有把旁邊的人,耳朵給鎮聾了。
“啊!”他笑著,閔惟秀一回頭,發現身後一個瘦弱的男子,已經被震得鼻子流血,暈倒在地。
兩邊準備好擔架的村民,一擁而上,“這是我的,是我先發現的!我來我來!”
一溜煙的功夫,那人已經被抬走了。
壯漢鄙視的看了薑硯之一眼,“小子,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就上杆子來排隊了!”
閔惟秀皺了皺眉頭,薑硯之大理寺有公務,她原想著自己個來的。
可這廝非說,這江湖人士竟然敢來開封府,身為開封府官員,理應來踩個點,以防他鬨出什麼人命官司來!
“惟秀挑戰武林盟主,這麼光輝而偉大的時刻,總要有人在一旁為你啦喊助威不是?”
閔惟秀聽到這句話,果斷的帶上了薑硯之同路丙,連帶著一筐子新鮮欲滴的葡萄。
“硯之,買什麼冰碗,排什麼隊?隻要把排在我前頭的人,都殺了……不,都打倒了,我不就排在第一了麼?”
有薑硯之在,這又不是戰場上,不能隨便殺人。
閔惟秀一說完,前麵四雙眼睛便惡狠狠的看了過來。
尤其是站在她前頭的那個壯漢,怒道,“鐵砂掌嚴小六,來領教小娘子……”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閔惟秀已經一巴掌打來,嚴小六抬手一擋,隻覺得千斤襲來,彆說鐵砂掌了,就是純鐵打的掌,也架不住這麼重的一擊啊!
“你偷襲,不講江湖規矩……”這話還在嘴中,嚴小六已經被打暈了過去。
閔惟秀有些失望,就這個,還不如那遼國小王爺呢!
“下一個!”
站在壯漢前頭的是一個白胡子的老頭子,手中拿著一把玉簫,見閔惟秀囂張,冷衣橫生,“哪裡來的奶娃娃,好大的口氣。你既然能夠打敗嚴小六,想必練的是外家硬功夫,也算是有兩下子。隻不過你怎麼這麼不講規矩,竟然偷襲,也不報上自己是何門何派!”
閔惟秀有些疑惑的看向了薑硯之,“我應該是哪個派?”
薑硯之想了想,“當然是壽與天齊武功蓋世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