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硯之小白眼兒一翻,“想給本大王當牛做馬的,從東京排到代州去了,你若是想來大理寺,且學著點……”
薑硯之還沒有說完,就被蘇中丞扯住了衣袖,他比劃了一下自己的高度,說道,“那麼一大垛案子,你都審完了?”
“說了好幾遍了,十之八九審完了,你這老兒,該不是又想參我吧?你儘管翻,要是有哪個審得不對,你儘管去我阿爹麵前參我!”
蘇中丞意味深長的看了薑硯之一眼,“老夫要去揚州了,你大婚,老夫可不去送禮。”
薑硯之一跳三尺高,“你這老兒,怎麼這麼小氣!你看你能夠查這麼大一個案子,我也是立下了汗馬功勞的!我又沒有營生,審案子不但隻有薄薄的一點俸祿,有時候還得倒貼錢為那些苦命的人買棺材收屍辦喪事……”
“弄個鬼屋,你們還不願意出錢,本大王窮著呢,就指望這次發家致富養惟秀呢!咱們可是知音,你一毛不拔怎麼好意思!”
蘇中丞哼了一聲,甩手就走了,“反正我是一個大子都不出的!走了!這次就不參你,當賀禮了!”
薑硯之無語的看著那老頭兒雙手背著身後,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慢悠悠的走掉了!
揚州來的三人見狀,趕忙追了上去。
薑硯之大手一揮,那賀提刑身邊,便多了兩個緊盯著的侍衛,以防止他逃跑。
剩下屋子裡宋家的人不好意思的拱了拱手,都先告辭出去了。
姚氏見屋子裡已經沒有了外人,抱著周現光嚎啕大哭起來,哭著哭著,又劈頭蓋臉的對著他又打又撓的。
閔惟秀在一旁看得恨不得鼓掌叫好,唉,她阿娘打她的時候,疼得要命,但是看著彆人的娃被打,為何她有一種心理平衡了的喜悅感!哈哈!
這姚姨母不虧是她阿娘的閨中密友,這教訓起人來,都是一樣樣的,艾瑪,耳朵要揪掉了!
周現光紅著眼睛,躲都不帶躲的,“阿爹阿娘,以前是兒子不懂事,連累你們了,日後兒子一定跟三大王好好學……”
姚氏隻覺得心頭堵得慌,三大王是她兒子的救命恩人,按說兒子要學他,那是頂頂好的事!
可是兒子啊……三大王不也是京城有名的紈絝子弟麼……
從某種程度來說,那討嫌程度不輸你啊!
“兒子一定好好讀書,考科舉,然後正正經經的進大理寺當差。阿娘,兒子這回都聽你的,我想去國子學。”
姚氏當真要淚流滿麵的,我的天神啊!
就算日後她兒子不喜歡花娘喜歡屍體,她也認了!這簡直是老天爺開了眼啊!
她說著,走到了薑硯之跟前,“三大王,日後你便是我們周家的救命恩人了。但凡有事,您且去信去揚州,隻要我姚慧能夠做得到的,隻要周家做得到的,我絕對不眨一下眼睛。”
薑硯之搖了搖頭,“本大王不過是做了分內之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