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姨母家在京城中也有宅院,把這事兒說了之後,便立馬告辭回家去了,他們剛剛上京,還有一大堆人事要打點,畢竟對方宋家也不是好惹的角色。
……
翌日一大早兒,薑硯之照舊上朝之前,先來武國公府的練武場上看閔惟秀,“惟秀,本大王上朝去啦。嘿嘿,據說昨夜蘇中丞遞了個折子,那孫遠航被罷了官,慘得很呢!”
閔惟秀將狼牙棒擱在了兵器架子上,“你最近在大理寺審的什麼案子?”
薑硯之一聽到案子,眼睛一亮,“有一個揚州來的案中案,表麵上是紈絝子弟殺人案,實際上,內裡有大文章!”
“凶手可是叫周現光?”閔惟秀問道。
薑硯之驚訝的看了閔惟秀一眼,“昨日阿爹才讓我審這個案子,怎麼你今日就知道了,高小娘子告訴你的?”
這下子輪到閔惟秀驚訝了,“這種事官家都管?”
薑硯之點了點頭,“淮南東路不光是賦稅重地,還有鹽政,最討嫌的是,這朝中坐著的官員,有好些都是出自淮南東路的,他們仗著是同鄉,都互幫互扯的。”
“你既然知道周現光,那就知曉,這案子讓淮南東路軍政打得不可開交,凶手家中是掌握兵權的,苦主家是轉運使,管著賦稅經濟的。我阿爹的胳膊同錢袋子不和,他暗地裡著急,又因為這明麵上的案子,說起來有些不光彩,讓人注意到了,拔出蘿卜帶出泥,讓人下不了決心呐。”
“可萬萬沒有想到,那個周現光的母親,竟然是個厲害角色,直接求到太後跟前去了。阿爹便命令我,儘快的將這個案子了結了。惟秀你還沒有說,你是如何知曉這事兒的?”
“那周現光的母親,昨日也來我們府上,尋我阿娘了。”
想來那姚姨母昨兒個雖然當時點了頭,但到底覺得她年輕承不了事兒,還是進宮搬大佛去了。隻不過她不是鹽商之女麼?竟然有這麼大能耐,不光是同公主相熟,連常年禮佛輕易不開口的太後都求得動……
薑硯之並沒有在意,點了點頭,“即便阿爹不說,我也想著在大婚之前,將大理寺的陳年舊案,儘快的了解了。這樣才能夠騰出手來,修《太平廣記》。”
閔惟秀點了點頭,“嗯,如果需要我幫忙,就叫我便是。”
薑硯之遞給閔惟秀一個嫩嫩的蓮蓬,“可甜了,還帶著晨露。眼前就有事需要你幫忙,你同嶽父嶽母說上一聲,這案子我阿爹催得緊,我怕是不能來送四姐出嫁了。”
閔惟秀暗自在心中翻了個白眼兒,你說得那麼誠懇,好似人家蠻想要你來似的!
這麼快,你便忘記當初我們兩個人蹲在樹上看人大婚的血淚史了嗎?
她甚至有些懷疑,她阿娘招了那姚姨母來,分明就是故意支走她和薑硯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