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便是孫盛航,木偶的頭咕嚕嚕的,滾了好遠。
孫遠航一勒,那木偶的頭晃了晃,並沒有掉下來。
最後便是那老頭子,還有嚇得瑟瑟發抖的毛小娘,她往那木偶身前一站,薑硯之便擺了擺手,“不是你,你不用勒了。”
毛小娘腿一軟,跌坐在地。
“還有那邊的老丈,你也不用試了。”
薑硯之指了指地上劉畫眉的屍體,“被人勒死同上吊而死,差彆十分的大,有經驗的仵作,一眼就能夠瞧出來,也不知道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喜歡勒死了人,然後偽裝成上吊。”
“你們且看,劉畫眉的脖子後,有清晰的繩子交叉的勒痕,脖子前方,有手指甲劃破的痕跡。除了這一處傷口之外,她並沒有在地上掙紮拖拽的痕跡。”
“她應該是在黑暗的墓穴裡走著,突然有人用腰帶勒住了她自己的脖子,很大力氣把她勒死的。她很痛苦,也留了很長的指甲,用力的扣脖子,想要將繩子扣掉,隻可惜,凶手並沒有放過她。”
“毛小娘子身量嬌小,身高遠遠不如劉畫眉,她想要從身後,快速的往劉畫眉脖子上套繩子,然後將劉畫眉勒死,幾乎是不可能的,是以我說她不用勒了。那個老丈也是同理。”
畢竟,像閔惟秀這樣的小妖怪,舉世無雙。
“而且,我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薑硯之淡淡的說道。
站在一旁的蘇中丞,驚訝的看著薑硯之,脫口驚呼道,“不可能!你就這麼亂七八糟的鬼扯一通,就破案了?證據在哪裡?你斷案子,都是這麼兒戲麼?”
薑硯之有些不悅,“蘇中丞說本大王不著調也好,不學無術也罷,天天去官家那裡告我都行,我並不放在心上。隻不過唯獨審案子這事兒,本大王從來都不會信口開河,隨意的汙蔑任何一個好人。”
“蘇中丞作為言官,自然也是其身正,才能駁其不正。自然知曉,信任的重要性。本大王便是再不好,那也是在開封府同大理寺主管刑律的,蘇中丞這樣說我,是想讓百姓們覺得,我斷的所有案子,都是不公正的麼?”
“還是說,蘇中丞你,願意去把我審過的案子再審理一遍?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蘇中丞也不希望你每上一份折子,旁人都說你肯定是信口開河吧?”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我薑硯之是性子散漫,但麵對死者,我很認真。”
“這位小娘子名叫溪娘對吧,你說說,同我們分開之後的事情吧。”
溪娘點了點頭,“同你們分開之後,我們十個人很快就亂了,大家的意見都不統一。我想要往前走,但是李明白不肯。還有崇文館修書的那個老爺子,他也覺得不動比較明智,是以我們三個人就留在了原地。”
溪奶說著,指了指薑硯之的兩個朋友,“盛小郎同崔七郎去尋你了,他們五個人是一夥兒的,他們想要尋出口出去。不過很快墓道裡就起霧了,感覺伸手不見五指的……”
跌坐在地的毛小娘抽泣道,“對,好大霧,我什麼都看不見,我身邊的人,一個個的消失不見了。先是孫二郎,他本來走在我的左邊,一下子卻不見了。然後就是孫大郎同劉畫眉,最後我哥哥也不見了,我一個人,快要嚇死了!嚶嚶嚶!”
薑硯之點了點頭,“同我想的基本一樣。”
他說著,走到了孫盛航麵前,“你為什麼要殺掉劉畫眉呢?你很恨她,對不對?”
孫盛航瞳孔猛的一縮,結結巴巴的說道,“三大王,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會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