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硯之看著眼前的一家三口,表情有些微妙。
他覺得自己搞不好,得了一個了不得的嶽家,那是把天戳個窟窿洞都不帶怕的!
你說要造反,他們遞狼牙棒,還說看什麼看,就是乾!
你說要上吊,他們遞白綾,還說磨磨唧唧個啥,早死早投胎!
……他覺得自己有點兒明白,為什麼武國公同臨安長公主,能夠養出閔惟秀這麼樣的閨女來了!
一個字慣!
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提出了一個驚世駭俗的想法,不光沒有被責罵,反倒被長輩稱讚的,那種感覺,難以言喻。
無論是官家也好,還是蔡淑妃也罷,幾乎都沒有讚同過他。
哪怕他破了奇案,他們也隻覺得他是在破壞大陳來之不易的和平。
薑硯之這樣想著,越發的不是滋味,他躊躇了一會兒,試探著說道,“我還是想著,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把惟秀困在宮中。是以,還是想先看看我二哥……”
見麵前三人一時愣住,他又趕忙補充道,“我自己個,還是會奮發向上的,至少不做閒王做賢王。”
剛說完,武國公一個巴掌拍了過來,薑硯之縮了縮脖子,卻發現武國公的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路長在你腳下,你想怎麼走就怎麼走,我們家的孩子,隻要不長歪了去,我這個做阿爹的,都不乾涉。”
“我這個腦殼子,跟榆木疙瘩一般,就不胡亂出主意了。隻不過有一點說好了,你是要做人上人也好,要做個混吃等死的紈絝也罷,惟秀喜歡就好。但你若是對我惟秀不好,三宮六院的薄待她,那彆說你當皇帝,你就是當了玉皇大帝,老子也照舊剮掉你的皮!”
薑硯之拚命的點起頭來,跟小雞子啄米似的。
彆人說你給我等著,仔細你的皮,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但是武國公說的剮掉你的皮,不用懷疑,他到時候是真的拿著狼牙棒,嚓嚓嚓的剮皮。
老閔家的人,就是這麼實在。
武國公頓時滿意了,揉了揉紅腫的耳朵,嚷嚷道,“娘子,我們可以出去吃飯了麼?”
臨安長公主點了點頭,“走走走,今日用那油炸豆腐燉了臘蹄髈,惟秀不是最愛吃這個了麼?硯之你也一道兒來,我家做肉做得多,想吃多少吃多少。”
薑硯之樂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回了京,一直在宮中,都沒有好好的吃過飯呢,我聽著都饞了。”
說著,跟著武國公同臨安長公主往外走。
走在後頭的閔惟秀傻眼了,喂,就這麼完了?
她阿爹就算了,薑硯之同臨安長公主怎麼也這樣,這麼大事,就不弄個章程什麼的?
譬如那些人要拉攏,那些人要打壓,要怎麼表現自己的英明神武,全都沒有嗎?
閔惟秀想著,突然靈光一閃,深深的看了前頭的薑硯之一眼,高啊實在是高啊!
薑硯之當年是如何坑太子的,就如何繼續坑二皇子不就好了麼?
他手下哪個得用,她同薑硯之就想辦法去同他們做朋友,那不就結了?
閔惟秀這麼一想,頓時不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