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同惟秀靈機一動,想到了嶽父大人的話,便略施小計而已。一切功勞都是那名名叫鶯歌的女子的,我同惟秀不過是撿了個便宜,沒有費什麼力氣。”
武國公一聽,越發的高興。
以前咋沒有看出來,這三大王是一個這麼擅長兵法,又正直不貪功的人呢!
他想著,拍了拍薑硯之的肩膀,“好小子,我自然不會虧待了那鶯歌,但你的功勞也不可抹滅。日後惟秀有你照顧,我就放心了。”
薑硯之一聽,簡直要上天,但是他還是強忍住了心中的狂喜,“我還差得遠呢!日後一定會儘心儘力,好好跟著嶽父大人學習!”
武國公越發的滿意了,搭著薑硯之的肩膀,笑道,“走走走,給你慶功去。”
站在一旁的閔惟秀無語了,得了吧,馬屁精!
還有一個被人拍了馬屁還不知道的糊塗爹。
接下來的戰事,同閔惟秀記憶中的一樣,大陳軍隊連下兩城,士氣越發的高漲,武國公趁熱打鐵,又順勢拿下了雲州。
閔惟秀的威名,不光是在大陳軍中聞名,就連大遼人都知道了,武國公虎父無犬女,生了個閨女那比兒子要凶殘一百倍。
夜風輕輕的吹著,大陳軍在雲州修整,明日便要去打應州了。
閔惟秀一個人站在城樓之上,看著滿天的星辰,明日是個好天氣。
“怎麼了,明日要開戰,激動得睡不著麼?我第一次跟著阿爹上戰場的時候,可沒有小五厲害,殺人的時候,覺得麻木,並沒有時間多想,可是到了夜裡,看著帳篷外的影子,便總覺得有那惡鬼前來索命,我還悄悄的吐了呢!”
閔惟秀一回頭,見是閔惟學,笑著說道,“大兄也睡不著呢?”
閔惟學臉一紅,“這不剛娶你嫂子進門,就拋下她一人,實在是愧疚得很。我不會哄人,隻有一些雕刻木頭的手藝,便想著雕一些燕雲十六州的風情,到時候帶回東京去,給她瞧瞧,今日才剛刻完雲州。”
閔惟秀嘿嘿一笑,“大兄可真是有心。”
“沒有硯之有心。硯之不喜歡打仗,沒有武功在戰場也很難自保,可為了惟秀,他還是來了。”
閔惟秀輕輕的嗯了一聲,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問道,“大兄覺得,發生了什麼事,官家會在我們連下四城的情況下,非要班師回朝呢?”
閔惟學一愣,“你為何有這種想法?官家早年北伐,受了傷,乃是他的奇恥大辱,這次北伐,準備了多年,怎可輕易言退?我們這邊順風順水,曹將軍的東路軍雖然僵持著,但是也並沒有落敗,形勢一片大好,我想不出來,為何要退。”
閔惟秀點了點頭,“嗯,倘若接下來打了敗仗呢?”
閔惟學搖了搖頭,“勝敗乃兵家常事,我們同大遼對戰,多是被動挨打的份,便是偶輸一城,也算不得什麼。像這樣不停的贏,才是少見呢!再說了,之前大遼輕敵,接下來打應州,可沒有那麼容易了。他們的主力部隊,還沒有來呢!”
“惟秀不要想太多了,咱們打仗之人,要預估形勢,但是也不能胡思亂想,這樣容易影響你的判斷。”
閔惟秀深吸了一個口氣,又點了點頭:“大兄說得是,我第一次上戰場,難免緊張。雖然之前好似很厲害,但都是裝出來的,而且人家見我年紀小,都派那種不厲害的人,來對付我。夜深了,咱們早些回去歇了,明日接著打勝仗。”
閔惟學伸出手來,揉了揉閔惟秀的腦袋,“嗯,繼續打勝仗。”
閔惟秀轉身下了城樓,她想不明白,但是真相,就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