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薑硯之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八成要氣炸,換做你天天看死人,那也不怕啊!
再說了,也不知道是誰,斯文掃地。
“在這紅香死之前,可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情?”薑硯之問道。
王坤想了想,搖了搖頭。
薑硯之翻了個白眼兒,“你再好好想想,譬如那紅香的脖子上,是不是帶有什麼東西?譬如一條項鏈之類的……”
王坤老臉一紅,支吾了半天,這才說道,“的確是有,她的脖子上,帶著一個狗鈴鐺兒。是用紅繩子係著的……她當時還想取下來,給我戴來著,可是沒有來得及,就死了,我嚇得要命,往後一退,再一看自己的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她塞上了一把刀……”
薑硯之點了點頭,同他想的基本一樣。
他心中有數,也不慌了,指著那紅香的頭顱說道,“嶽父大人且看,這脖子的傷口是不是很奇怪,皮肉朝內擠,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什麼很細的東西,把脖子箍斷了一般。”
“我在大理寺看過一個卷宗,裡頭便有這麼一樁奇聞。正是那大好春日,有一男子奔馬遊玩,其友人在後追逐,不料那男子陡然摔落馬下,一瞧竟然已經被人割了喉。”
“當時隻有男子同友人二人,友人自然是被當做嫌疑犯抓捕。但是後來才發現,殺死那名男子的,竟然是一根風箏線。”
屋子裡的人都驚奇起來,武國公睜大了眼睛,“那風箏線也能夠殺人?”
薑硯之笑眯眯的看向了閔惟秀,“這事兒惟秀應當清楚,女子做針線活的時候,有時候不注意,一根細細的絲線,就能夠把手割破一個口子來。馬跑起來,衝勁有多大,大家都知道,一撞上那繃直了的風箏線,可不就跟碰到了刀刃一樣。”
武國公卻是哈哈大笑起來,“我家惟秀不會做針線活!隨便縫上幾針,都能夠把手指頭戳出血窟窿來,不知道的還以為被高達抓去受訊了呢!”
閔惟秀咳了咳,爹啊,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這審案子呢,咱能不說這個麼?
薑硯之立馬補救道,“府上的丫鬟婆子那麼多,惟秀當然不用做針線活!總之,就是這麼個理兒,一看到這紅香的傷口,我便想到了這個案子。隻是不明白,這是在屋子裡,不可能有風箏之類的東西,就算是有。王坤沒有騎馬,走進來難道就不會瞧見線?”
“聽了他說的話,我越發的肯定了,這紅香先在自己的脖子上,纏繞好了線,以紅線遮擋。所以王坤並沒有發現,然後在某個契機之下……發生慘劇。”
薑硯之說著,頓了頓,“但是這都能夠把頭顱割下來,顯然那線不是普通的線,而且拉扯的力氣也不是一般的大……”
武國公聽到這裡,打斷了他,“你說得這我就糊塗了,那風箏不是一根線繃直了,人撞上去麼?這紅香又沒有騎馬,怎麼被割死?若是像套馬栓一樣的套住了,那一拉扯,她還不直接被人從床上拽下去,然後撞到營帳牆上去,怎麼會在床上呢?”
薑硯之想了想,對著路丙說道,“來,你來演示一下,紅香是怎麼死的。”
路丙恨不得拔腿就跑,大王啊,以前都是表演摔死,現在要表演掉頭……
怎麼辦,這個我真的沒有學過,演不來啊!
而且就算學了怎麼掉頭,那我也沒有學過怎麼把頭重新縫上去啊!
這樣下去,他怕是還沒有成親,就要英年早逝了!
“好的,大王!”路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