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案子裡,拿美人冊害人的螳螂精,叫趙圓圓。當時我便想過,難不成天下的妖精都要姓趙麼?”
“劉皇後家中地位穩固,老國丈老謀深算,一早便是退隱江湖的狀態,他們家中,最大的問題便是人丁單薄。若是劉封還在,老國丈也不會鬨出後麵的事情來。你弄出美人冊這個事情,就是逼他心急,心急便容易被人抓到把柄。”
東陽搖了搖頭,自從聽到了阿離這個名字,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笑意。
“美人冊的案子,前因後果我也很清楚,根本就是劉封薑術陳泊咎由自取,閔二郎逃過一劫,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同我又有何乾係?做人又不是下棋,難不成我還可以走一步看三步,預測未來不成?”
薑硯之也不惱,東陽郡王實在是太滑不溜丟的,他沒有證據,被質疑也是正常的事情。
“那下麵說說,你參與得最多的案子,林娘子案。做得多,就錯得多,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就是太貪心了些,才惹人生疑。”
“你一直就知道了吧?雷公藤的事,所以心懷怨憤。林娘子乃是你的同鄉,你們同樣背井離鄉,林娘子仰仗著官家的寵愛,而你靠的是我大兄的關照。你們二人便是天然的盟友。”
“林娘子因為服藥才有了子嗣,反正肚子裡的孩子保不住,便想要利用這個孩子,為自己搏利。你同林娘子說,會引太子前來,但是你卻一個人來了,眼睜睜的看著林娘子死去,然後使了一出苦肉計。”
“結果是怎樣的,大家都看到了,太子痛恨官家,對你越發的愧疚,而武國公為你強出頭,險些犯了欺君大罪。”
“你這樣利用對你好的人,良心不會痛麼?”
東陽郡王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嘲諷的勾了勾嘴角,“若是按照你說的,我因為雷公藤的事情,怨恨太子,那我為什麼不按照同林娘子約定好的事情,直接引太子前去,嫁禍他為殺人凶手呢?”
“那樣的話,豈不是一了百了,何必再費勁心思,折騰出後麵的事情來?”
閔惟秀聽得火冒三丈的,“跟他嗶嗶啥,把他交給高將軍,讓他也說話跟念詩似的!”
薑硯之一想到那個章坪山,頓時破了功,惟秀啊,我在說案子呢,能不逗我笑麼?
“林娘子的案子,可是三大王你自己審的,現在你又改口說是我的苦肉計,你是在說,自己個之前斷案斷錯了嗎?”東陽郡王不明白高達的事是怎麼回事,所以並沒有笑。
“你當然舍不得害死太子,你還指望著他保護你呢!”閔惟秀氣呼呼的說道。
“那既然如此,這次我為何又要借著打鐵花的事情,害太子呢?”東陽郡王反問道。
閔惟秀一時語結,誰知道你這個神經病在想什麼!
薑硯之按住了閔惟秀,“因為那時候七個人才死了一個,你的棋局才剛剛開始;而如今,已經到了尾盤了。”
東陽郡王撥了撥自己的指甲,他的手指潔白又修長,若是執黑棋,黑白分明,十分的養眼。
“七棵紫荊樹,剛剛惟秀砍倒了四棵,明明才在中盤,哪裡就如同你說的進入尾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