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惟秀摸了摸下巴,其實有一句話,她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她早就覺得十分古怪了,太子去請罪,難道不應該帶著太子妃去麼?
為什麼要帶東陽郡王?
“郡王同殿下從小一同長大,同榻而眠,自然是兄弟情深。我性子古板不得太子喜愛,沒有想到這次還害了他。”太子妃說著,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閔惟秀尷尬的笑了笑,她一不小心把心裡話問出來了啊……
“快起來吧”,閔惟秀說著,薑硯之都心急火燎的要走了。
太子妃搖了搖頭,“我不起來,我沒有臉見殿下。”
“太子妃快起吧,這裡黑漆漆的,我同薑硯之要下樓查案了,早點查明真相,也能幫殿下不是?”
太子捂住了耳朵,“我真的沒有臉再見殿下……”
“快走吧,不然宮裡人都走光了,誰送你回東宮?”閔惟秀有些不耐煩了。
太子妃捂住了臉,“我實在是沒有臉見殿下……”
閔惟秀一跺腳,直接越過了太子妃,“薑硯之,走了。”
太子妃看著二人的背影,僵硬在了原地,喂……你是人嗎?不知道我現在沒有台階下,就等著你搭梯子呢,你咋一言不合就走了啊!你再問上一句,我就勉為其難的走了啊!
……
安喜走得一步三回頭,“小娘,咱們真不管太子妃了麼?一個人看起來怪可憐的。”
閔惟秀搖了搖頭,“她一不是我阿娘,二不是我阿姐的,不慣著她!太子妃身邊哪裡能沒有婢女侍衛的,等我們走了,自然有人上去迎她。”
廣場的青石板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三具屍體,看熱鬨的人,已經被武國公帶著侍衛們清走了。
還有一些被燙傷了的人,哎喲哎喲的叫喚著,臨安長公主正領著一些軍中的大夫,給他們治傷換藥。
薑硯之走近了一看,忙轉過身來,捂住了閔惟秀的眼睛。
安喜沒有這個待遇,嚇得捂住了嘴,想吐又吐不出來。
被火燒死的人,可比往日裡他們見過的屍體要恐怖多了,黑乎乎的像是焦炭一般,還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氣味。
閔惟秀將薑硯之的手拉了下來,“沒事,我不怕。”
薑硯之點了點頭,伸出手來,摸了摸閔惟秀的腦袋,“嗯,若是害怕,就同安喜到你阿娘那邊去,不要勉強。”
在那屍體的旁邊,蹲著幾個光著膀子的漢子,正在那裡抹著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