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硯之想了想,“我府裡頭侍衛多,一個個閒得沒事做的,讓他們來扮鬼!”
站在一旁的路丙恨不得撞牆了,他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這輩子才要給三大王做侍衛啊!
“再做沒有臉的……頭發要長長的,我覺得比較嚇人。”閔惟秀果斷的開始說下一個。
“那可以再做一個,後腦勺也長了臉的,也嚇人!”薑硯之越說越興奮,一拍手心,“哎呀,惟秀,越真實越嚇人啊,咱們可以把咱們遇到過的鬼全都整進去,反正那地方大著呢!”
“你看啊,空空的墓室,弄個什麼含恨的義莊……全滅的幽靈船……你的床底下有人……血淋淋的鬼屋……你的眼睛流血了……”
一旁的小廝還有劉助教以及打鼓女,已經被閔惟秀同薑硯之越來越亮的眼睛,嚇得腿腳發軟,臉色慘白,額頭冒汗了。
請問,我們現在悄無聲息的退出去還來得及麼?
尤其是那小廝,他以為薑硯之頂多是要造個觀音像之類的,或者最多是馬屁精,想要給官家造個真身像之類的,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是想把那閻王殿搬到人間來啊!
薑硯之說得高興,轉過頭來看了那劉助教一眼,“這些您能做麼?除了鬼,還多做點斷手端腳的……”
劉助教慘白著臉點了點頭,“能做……我家娘子,十分擅長繪畫裁衣,可以畫臉……”
薑硯之直接掏出錢袋子,給了那劉助教,“這是定金,你們趕緊買了材料去給本大王做,等著用哪。”
帶那三人腿軟著相互攙扶出去了,閔惟秀同薑硯之將那一大桌子吃食吃得乾乾淨淨的了,這才挺著肚子大搖大擺的出了樊樓,歸家去了。
……
接下來的一連好幾日,閔惟秀都被臨安長公主拘在家中,幫助閔姒準備嫁妝,她同韓家的親事基本已經定下,開始走六禮了。
府中幾個小娘子的嫁妝,臨安長公主一直都有準備,如今也就是添補一些時興的樣式罷了。
又因為閔惟思年後便要出門遊學,打點行裝,兄妹二人嘀嘀咕咕的說話兒,不知不覺得,便到了正月十五了。
薑硯之一大早就來了武國公府用飯,今兒個有花燈會,哪個小娘子在家中待得住?
臨安長公主也是年輕過的人,並不阻攔,兩人用了飯早早的便出了門。
“如今離天黑還早著呢,咱們總不能就去看燈吧?”閔惟秀掰了掰手指頭,因為時間還太早,街上稀稀拉拉的,人並不多。
薑硯之眨了眨眼睛,“放心吧,跟著本大王啊,絕對不會無聊的。咱們今日去那下柳村,就是找到高恬恬的那個。”
閔惟秀頓了頓腳步,“去哪裡做什麼?你還想抓柳家人去開封府?”
薑硯之搖了搖頭,“那劉助教夫妻,便是租住在下柳村的,咱們去看看,咱們的鬼做得怎麼樣了。”
因為下柳村已經來過了,輕車熟路的,不一會兒,馬車便行到了目的地,閔惟秀還沒有下馬車,就聽到一陣熟悉的哭泣聲。
安喜麵無表情的撩起馬車簾子看了一眼,“小娘,又死人了。”
唉,死著死著,她覺得自己都習慣了;萬一哪一天不死了,反倒是讓人覺得怪異了。
馬車外的路丙咳了咳,“大王,這次不是咱們要找的人死了,是他隔壁人死了。掛著白燈籠呢!”